辛九娘原便无意在这些问题上同辛二姑纠结,不过瞧着她们那般不讲道理气不过,就想借着这事辛二姑一个教训,连带着还将辛采菲给赶了回去,如今既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自也不会一直僵持着,便勉强同意了。
经由方才一番交锋,辛二姑此时可谓是喜极而泣了,对着辛魏氏母女也不如最先那般,而是好生招待着。
正待辛魏氏要走的时候,魏喜成突然从外边进来,当着辛魏氏同辛九娘的面便问辛二姑:“未知六表妹做了何事,母亲要这般惩罚她,当着魏府所有人的面竟让六表妹给跪到大门外边,岂不是专让人嘲笑她来着?”
魏喜成今日正邀了鄞都一些同龄的公子,举办了一场诗会,原这个时候该是在前厅来着,只不晓得为何却到了这边,还撞到了辛采菲被罚。
依着平常,魏喜成一直是个孝子,几乎到了愚孝的地步,万不会去质疑辛二姑所做之事,今儿竟是为了辛采菲这么一个往日里并不甚来往的表妹而来质问辛二姑,辛二姑当下便有些不快。
当着辛魏氏同辛九娘的面,自是给魏喜成留了几分面子,一拂袖子且说:“都是些内宅妇人的小事,却不知你不好好在前边同诸位公子交谈,却问我这些做什么?”
“母亲不知。”魏喜成拱手,“原儿子也是在前厅同诸位公子交谈,只却听到了我们府上的一些下人交谈,无意间说到了六表妹的事情,其言辞卑鄙让人莫不生气,我这才来瞧了究竟,纵我不晓得事实,可六表妹素来最是懂事,绝不会去主动犯事,母亲却惩罚她实是说不过去”
这般头头是道的模样让九娘甚至以为他是在知道了事情经过的情况下同辛二姑讲的,原不过是自认为晓得辛采菲为人,便敢这般信誓旦旦的到辛二姑跟前求情,她这表哥不仅迂腐且还不讲理。
辛九娘瞧着有趣,索性也不走了,就势倚靠在椅背后,漫不经心的同辛二姑道:“方才我便同二姑讲呢,大表哥对六姐姐甚是有好感,如今惹的六姐姐被罚的二表兄还不曾求情,大表兄便先过来了,可不正应验了我方才的话了。”
魏喜成平日里只晓得埋头读书,哪里会主动替人求情。
便是辛九娘不开口,辛二姑也察觉出不对来,审视的问道:“喜成,你同你六表妹”
“六表妹弱质女子,我不过一时看不惯罢了。”魏喜成不甚恼怒说,“便是当着我的面,表妹私下里那般乱讲我便不同你计较,然六表妹究竟是个重名节的,九娘你往后说话还需斟酌一二,尤其在长辈们面前更不该这般妄言。”
辛九娘堪堪闭了嘴,却没再说什么。
到这个地步,依着辛二姑那般多疑的性子,指不定会想出些什么呢。
辛二姑到底没应魏喜成,只道:“你便先下去,既宴请了那许多人,你终归是主人家,如何能为了你六表妹便将人家们给丢在那边不管?”
魏喜成有些闷闷不乐,道:“母亲可答应我饶过了六表妹?”
“还在说你六表妹,我倒不晓得她有什么好,竟惹得你这么个向来寡淡的性子也为她说话来着!”辛二姑登时便忍不住数落魏喜成说,“你当她是个重名节的,那怎么便当着阖府人的面在园子里头便对着你二弟搔首弄姿的?”
原辛二姑是不信辛采菲真对对魏建章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只如今看不惯自家儿子为着辛采菲同她反口,便忍不住这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