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的儿媳在蠡县城中后,陆文氏激动的竟一时不说什么可好。只是这个消息果真非同凡响,方才忧虑的思绪立刻得已缓解。
陆本佑父子亦是满心欢喜,毕竟要做曾祖父、祖父,首先要看着逸儿成婚才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家丁兴旺本就是传统“任务”。
在此等终身大事面前,往往长辈比涉事本人都更要操心,尽管大多数时间都是按照他们的意思来部署。
而孙媳、儿媳这种妇人之事,陆本佑与陆岑皆不便多说,这是陆家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此一来,便全听从陆文氏安排。
“如你方才所说,当初你向亲家公说你祖籍在山东济南府”,陆文氏向众人道:“我意我们在山东济南府置办一处宅院,差人将洛儿及亲家、亲家母请来一聚”。
仲逸并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此事亦是他无法做主,娘亲的一片热心,自己只有认真遵从的份儿。
片刻后她继续道:“当你告知洛儿我陆家之事后,洛儿也有心将此事向父母隐瞒,那便遵从洛儿的意思。亲家公、亲家母乃老实本分之人,他们只想爱女有个温馨的家即可,知道太多反而担心。况且我陆家之事已成过去,大可不必徒劳生虑”。
陆文氏补充道:“如今陆家一家团聚,当时缺少的礼节尽量要补上,天下哪有亲家不见面的道理?如此既可让亲家宽心,更是我陆家的本该做的”。
陆文氏言之有理,仲逸无权反驳,只是如此花费颇大,仲逸还是略有担心:“娘亲所言甚是,儿遵从便是,只是在济南府置办宅院一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陆岑却抢先道:“逸儿不必担心,为父多年经营,家中还略有薄产,这点银子咱家还是能拿的出来,况且所置办的并非高墙大院,普通宅院即可,万不能亏待了儿媳,更不能让亲家寒心”。
陆文氏正是此意,她望着陆本佑,只见公爹点点头,此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仲逸没有再言语,但他能敏锐的察觉到三位长辈的意思:果真是不让他受了这个委屈,若是回绝,反而会伤了他们心,多年分离,他们总觉有些亏欠,千万不能有生分之感。
仲逸想着,一切听从他们的部署即可,至于银子嘛,以后还可赚的,只要家中人顺心即可。
洛儿的事总算是商议定了,仲逸打算到济南府后便给沈尘去信,如此洛儿便可很快得知,岳父母距离蠡县并不远,况且师姐能同行,一路之上自然放心。
师兄正在山东济南府卫司衙门,仲逸刚欲提及此事,却听得陆文氏说道:“那逸儿的师父,那个叫什么凌云山的地方在那里?仲逸的终身大事,我们把他老人家请来可好?”。
如此一来,四人立刻热闹起来:洛儿一家与仲姝从蠡县到济南府,师兄宗武改名前的仲启原本就在济南府,至于师父与卫叔叔
仲逸转身笑道:“洛儿有我师姐陪伴,自不会担心,我师兄本就在济南府,可师父与卫叔叔”,他苦笑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来,孩儿不得而知,只能遵从娘亲的意思,等咱们到济南府之后,孩儿亲自去凌云山之后才能知晓”。
全家就此商量一致:次日见过文泰之后便去济南府,陆岑尽快找一家住处,住所确定后便去信洛儿一家及仲姝,而仲逸见过师兄宗武之后,便独自回凌云山请示凌云子。
凌云子对仲逸及陆家的大恩大德,陆文氏思来想去:凌云子非同常人,若是一味的以财物酬谢难免落俗,可若只是口头客套几句,难免显得诚意不足,一切等见了他本人之后再做定夺。
此举自是得到陆本佑父子的默许,如此恩情,无论如何报答都不为过。
当众人敲定此事后已是深夜,连日以来的折腾如今一切安好,几声哈欠声,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今夜再无难眠之时,明日便是一片晴天
春暖花开之时,山道两侧鲜翠一片,山坡之上一些不知名目的野花已绽开零星花朵,远远望去颇为显眼,林中蝶飞凤舞、鸟雀鸣飞,一片欢喜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