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的焠妖焱吞噬着所能触及的一切,虽未烧毁任何一物,但焠妖焱所到之处,花草渐渐枯萎,房屋柱子随之腐朽,大地寸寸龟裂。
茗羽苍宵默默的注视着下方,目光逐渐挪回到那被焠妖焱环绕的悼魂祭祀身上。
只见悼魂祭祀周身莹莹绿光环绕,不断有零星的绿色光点没入他的身躯,而悼魂祭祀的咳嗽声也不再那么剧烈。
悼魂祭祀缓缓伸出颤抖的右手,撩过一缕焠妖焱,妖焱在她粗糙的手掌中却是显得异常的温顺,不断跳动着就像一个精灵一般可爱无比。
悼魂祭祀看着手中的焠妖焱,忽然莫名自语道:“上古有妖,已魂为薪而化焰,焠万物噬万灵而哺其主,其名焠妖焱。”
颤抖的声音,好似倾诉着一段凄凉的故事,茗羽苍宵闻言,眉头一皱看向悼魂祭祀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
而此时悼魂祭祀也抬头望天看向空中的茗羽苍宵摇摇头悲声道:“你什么都不懂!”
言罢,悼魂祭祀右手一指茗羽苍宵所在,焠妖焱顿化两条冲天火龙向着空中的茗羽苍宵直扑而去。
茗羽苍宵沉默不语,面色沉重的他羽翼轻挥,在空中不断灵巧的躲闪着那两条噬天火龙,他虽勇战,但也勇不过焠妖焱的强大。
另一边偏院中,站在小木屋前的地法天蕴,也察觉到对面偏院中的异变,同时吞噬一切的焠妖焱也朝着他这边延烧而来。
“这是?”看着不断蔓延来的绿色火焰,地法天蕴眉头微皱,他一眼便看出了这诡异的绿色火焰绝非平常反火。
很快地法天蕴便看出了这绿色火焰的的本质,不由惊疑道:“魂火?”
看出焠妖焱本质,地法天蕴不敢迟疑,立即抬起手中禅杖一击大地,随即大地升起无数金色梵文,这是地法天蕴刚到茗草堂时所设下的阵法,当时只是以防万一的他,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随着金色梵文的升起,焠妖焱不断蔓延的火势也暂被压制,但已被蔓延地方的火势却并未退去。
见此景,地法天蕴不由一惊,随即感叹道:“好强的执念。”
同时地法天蕴也发现了不远处空中正被两条火龙追击的茗羽苍宵,心中虽有想要驰援之意,但奈何身后还有自己的任务,一时也不能分身。
不能驰援的地法天蕴,看着冲天的那两条火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环视四周,看着满院的残垣断壁,碎砖烂瓦不禁喃喃自语道:“如此剧烈交战许久,竟然未能引来城中一名守卫,这一局,到底是谁演了谁呢?“
”好友,你那边现在又是如何?”说着地法天蕴目光转向东方的远处。
宽阔街道上,茗草主人正随着城主亲卫首领陆潇寒刚刚来到城主府门外。
此时府门大开,但身处门外的茗草主人却是停步许久,迟迟不肯走上台阶,而是一直注视来时的路,久久不语。
陆潇寒疑惑不已道:“先生在此驻足许久,不知是在看何物?”
茗草主人闻言看了陆潇寒一眼,摇了摇手中羽扇诡异一笑后道:“看一场好戏。”
“戏?”陆潇寒不明所以道:“什么戏,为何我不曾看见?”
茗草主人笑了笑道:“陆兄看不见是正常的,因为茗草说的戏在脑中而非实景,只是茗草一时走神自作空想,自娱自乐自我消遣罢了,就像现在茗草脑中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说着茗草主人还特地永远是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陆潇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先生还真是会自娱自乐啊!“
对于陆潇寒的话,茗草主人只是浅浅一笑却不做答,而是指着眼前的街道问:“陆兄,我记得此街平日里是城中最繁华的街市,为何今日却只有这稀疏几人,而且好像还都是当地店家而非是买主,这是为何?”
陆潇寒看着稀疏的街道,不由感叹一声道:“想来应是当下战火纷飞,外地商旅都不敢来此做生意了,也就导致现在如此清冷。”
言罢,陆潇寒又看向茗草主人,却发现茗草主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街景而始终毫无抬步的意思,陆潇寒想了想随即再度开口道:“潇寒素闻先生不仅医术旷古烁今,更是熟读兵书,智计绝伦,潇寒在求先生能为城主献计,一破通剑敌寇,救我妖花于水火。”
说着“噗通”一声,陆潇寒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便要朝着茗草主人拜下。
茗草主人连忙将陆潇寒扶起道:“陆兄快快轻起,只要茗草能力所及,必将倾力相助,绝不吝啬。”
被扶起的陆潇寒闻言,满脸感动的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潇寒在此先代亲卫军的众兄弟谢过先生了,只要先生能破敌,今后但凡用得上潇寒的,只要先生开口,纵使赴汤蹈火,潇寒也万死不辞。”
茗草主人点点头道:“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听到茗草主人终于准备要进城主府了,陆潇寒连忙一拍战袍上的尘土,站定军姿表情肃敬高声道:“先生请!”
妖花建筑奇形怪异,城主府也不例外,远离地面远有十丈高的城主府,犹如一座雄伟的空中宫殿,洁白的玉石阶梯也很长,阶梯两旁石狮更是炯炯有神,犹如活物,守在两旁的士兵更是百里挑一的妖花好手。
茗草主人一步一步走在阶梯上,非凡的气质让他好似等天的仙人,观者皆以为幻。
但就在茗草主人走到一半时,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茗草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