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说起昨日的事,易明之又掉到了醋缸了。
昨天,王记酒铺的掌柜带着几坛子美酒上门,恭维话说了一大通,最后竟然是请丁娇帮着去秦大山跟前美言几句,让他帮着对付铺子里的几个无赖。
不等丁娇表态,他摔着帘子就走了。
去了后堂,他泄愤般将秦大山送来的野猪肉剁成了肉泥。
“不说话就是真的生气了。”丁娇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真误会了,你一走,我就把人王掌柜客客气气请出去了,东西也没要,真的,那么香的酒,我看都没看一眼。”
洛贝在空间里撒泼打滚抗议都被她镇压了,她昨天真是极有原则的。
她这么说着,脸上不免带上了遗憾之色。那么好的酒,可惜了。
易明之看个正着,不免又是一窒。
昨天是他刚好走得晚,若是早走了,他几乎能预料到她的反应。必是笑眯眯地应下,或许还要狮子大张口要点别的好处。
只能说易明之真是极懂丁娇。
她昨天倒是动过狐假虎威的念头,可既然被易明之看到了,这事只能砸吧嘴放弃了。
“你放心,以后谁再来提这样的非分要求,我人都不见,先让三丫娘打出去,真的,我敢指天发誓,你看”
丁娇还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易明之却听不下去了。
春末夏初,空气闷热潮湿,铺子更是像个蒸笼。再加上某人一再提醒他喝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先走了,你记得锁门。”
他说着,提脚便要走。
“诶,等一下。”
丁娇张开双臂,像只老母鸡般挡在他身前。
易明之皱眉,侧身便往右边走。丁娇也跟着往他走的方向走。易明之换个方向,丁娇再次跟着换方向。
易明之不动了,幽黑的眼珠子盯着丁娇,脸上写满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丁娇也有点烦了。他们这角色是不是有点倒过来了。
上辈子她虽然没有正经谈过恋爱,可理论经验却是极丰富的。在她的贮备知识里,似乎没有女人费尽心思哄男人的事儿。
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了。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跟个娘们似的,烦死人。”
她只知道在她那个时代都是男人想破脑袋哄女人,却忘了在她那个时代,也少见自己这等见着美男就嘴贱手贱调戏的。
易明之却是大热天里心里瓦凉瓦凉。
他恨自己不争气容易被她影响情绪,更多的是对她始乱终弃的失望。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不靠近她,却在见到她身旁接二连三的男人时不甘心了。
他破罐子破摔,索性放任自己随着心意与她相处,他如愿后果真轻松了。
可如今她竟然厌弃了他,他该怎么办?
易明之可怜的脑容积里并没有这类似的经验,他慌了,他决定先冷静冷静。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便更坚定了。
他稍稍用力一把拎起丁娇,提起步子便要往外走。
丁娇气结。不知好好他怎么就翻脸了,下意识就去挡。
可易明之到底是练武之人,手下的力道又岂是她能抵挡的。她只觉身下一轻,人便落在了一旁。
“易明之”
丁娇气急败坏,想也不想便猛地冲上前去推他。
易明之没有防备,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丁娇暗叫不好,伸出手便去拉人。
女人总是低估男人的重量。
丁娇被他一带,身形趔趄,不受控制地也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