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是真心来祝贺的,我可以感觉到。我娘她言语不好听,说的她激励了我给你道歉。”
“木子手上拎着的猪下水,这是我全家现在赖以生存的收入,原来大家都不吃的东西,甚至有人直接说是喂狗的。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今天要多谢李夫人提醒我,是我太急功好利了。”
瑾俞淡然的指着木子手上满满的一竹筐猪下水道,在她带着木子和瑾天选择狼狈的离开李家的时候,李文轩亲自送来的。
青衫锦衣,温文尔雅的学士服,手上哪怕拎着一筐臭哄哄的猪下水,也一样闪烁着让人仰望的光芒。
这就是和他的差距,瑾俞再明白不过了。
“多的我也不说了,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李文轩说完转身就走了,面对瑾俞认真的眼睛,他羞愧难当。
那么多人,母亲居然让一个姑娘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的丢脸,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回到家中庭院里的宴席也还在继续,刚刚的那一场闹剧只是给大家添了一些话头而已,没有人在乎一个姑娘刚刚在这里颜面扫地,只在谈笑生风间说起那姑娘,归类为哗众取宠。
巷口一路延续到屋里的热闹还在继续,李文轩所有的欣喜和兴奋已经消失殆尽,脑海里只有那个姑娘任由自己红了眼眶,还强自笑着离开的脸。
“大毛,来喝酒啊!今儿个高兴。”
一只摇晃的手递过来一杯酒,半个拳头大的杯子只剩下一半酒水,他二话不说的接过来就喝。
“好酒量!来继续。”
几杯酒下肚,微凉的心口腾起了炙热的火苗,他微笑着推开再次递来的酒杯,抛开身后仿若天际传来的喧嚣,认真的一步一步往主屋走去。
“哐当”虚掩的门被他一把推开,屋里正小心讨好的给妻子端茶倒水的李富贵被吓了一跳,看见是儿子进屋诧异后是带着尴尬的笑。
“大毛回来啦!快点来和你娘说说话,她这正气苦呢!”
“谁要他说话了?越大越出息了,放着那么多的客人,去追那么一个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
刘氏一听丈夫这么说,顿时就气打一处来,那瑾俞还真是好手段,什么话都不说,把脚一跺她这个儿子立马扔下所有的宾客追她去。
前面她刚刚说了那姑娘是卖艺打杂的,后面她儿子倒好,用实际行动来打脸告诉她,这个瑾俞的重要性。
“对不起娘!是我的错。”
李文轩缓缓地走了进来,眼前幻影重重,看不清父母的面容,他只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一鞠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不循环,刚刚还正常的脸色,瞬间通红,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涟漪。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喝酒了?”
刘氏没有因为李文轩的道歉开心,反而是看见那张酒气上头的脸,细长脸拉得更长了。
李富贵虽然是一个糙汉子,但是刘氏一贯秉承自己是书香门第出身,行事做派中规中矩,嫁给李富贵后是多加约束,家里不说李富贵不敢喝酒,两个儿子被她教导的也是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