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疯狂了,比京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街上看见公子砸丝帕荷包还积极,可怕的很。
“嗯!”
凌子言看着拥挤的人潮有点打退堂鼓,以往他何曾需要因为吃一餐饭这般的大费周章,可心里的一股气上来,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有什么不能做的。
顾笙在前开路,他只是偶尔被人挤了一下,临到顾笙定的位置前,倒是没有发生什么。
“客官几位啊?要点餐了吗?”
小二忙的满头大汗,用帕子抹了把只比炕桌大了一半的餐桌,热情的问。
“都有什么好吃的?菜单呢?”顾笙拉开椅子等凌子言坐下后,冷声问。
“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们酒楼的菜系都是随性而发做出来的,没有菜单限制。”伙计麻利的往厚白瓷茶杯里倒了两杯澄湖黄的茶水,笑着解释道。
“怎么个随性法?”
凌子言扫了一眼那廉价的茶水,没有想要去喝的意思,忍着那嘈杂的声音问伙计。
“比如说今天的新菜系吧,就是螺蛳,那味道真是绝了。你唆一口,满嘴的余香,根本就停不下来。”伙计声情并茂的道,配合他夸张的动作,听得人都忍不住嘴里生津了。
“快!伙计,就你刚刚说的那个给我来一份,说的我馋死了。还有那老汤照样上啊!一天不喝啊想念的紧。”
那客人双眼浮肿,眼底淤青,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就这么两句话说的呵气连天,明显是酒色之徒。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对那边恭敬的说了一下,伙计转而继续问凌子言主仆二人,“客官想好要上什么菜了吗?”
“就你们这里卖得最好的菜每样来一份吧!”凌子言头上的青筋直抽抽,从娴静高贵典雅的大酒楼到这和走夫贩卒沦为一室,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主子,您要是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在四处走走看。”顾笙懂得察言观色,见自己主子这隐忍的模样,便提议道。
“不了。我就想试试,为什么别人能活,为何我不能。”
自我唾弃,或者说自暴自弃也行,凌子言想要把自己融进这些为了生计汲汲营生的人群里,想感受家族给他的这份遗弃贺礼。
就是遗弃,多少年后,他就和那蹲在街头垫着脚尖一样吃得津津有味的农夫一样了。
菜上的很快,一盘对半切开的猪蹄,色泽油亮一看就很有食欲,但这样粗俗的食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以前的饭桌上。
还有一盘切成丝的卤菜,摆成一个花卉的造型,这方法凌子言有些似曾相识。
另外一小碟是圆形的东西,上面洒了一点翠绿的葱花,伙计还贴心的放了两根竹签让凌子言要是吸不出来,挑着吃。
“这是那瑾姑娘做的菜。”
见凌子言没有动筷子,只是神色莫名的看着那些菜,顾笙好意的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