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尘心说这个时候可来不及细说了,急忙飞身跳到马车前,后面又是几条人影“嗖嗖嗖”地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乃是王卓、嬴承、燕抒情和唐璟。慧见、薛臻、慕容明栩,还有李释训和常修言本来也要来助战斗,但是王卓认为事态紧急,会场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有些事必须要让七大门派和四大世家知道,一旦大家同去,若有闪失,只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于是,慧见他们几个便和刘孝善、冷寒飞等人兵分几路通知各路势力,特别是岳州知府和辽王。
众人分开之前,王卓和其他人已经简要说明了一些事,大家都感到十分震惊。慕容逸尘更是知道了二哥的处境。别看平时兄弟二人时常拌嘴,可关键时刻慕容逸尘还是十分在意二哥的安危。
慕容沧浪刚要说话,慕容逸尘微微扭了一下头,道:“二哥,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后再说。”慕容沧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丁沐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些人,目光一转,集中在王卓的身上,他恨声道:“本侯就知道,搅局的人里必定有你。早知如此,当日就该一刀杀了你,也省的留下祸根。”
王卓道:“侯爷所图甚大,顾忌也最多。当日在下一到临川就已经被盯上了。一时不慎中了这位前辈所下的迷药(指了指佘余荼),失手被擒。那时在下还以为铁定没命了。没想到侯爷还想利用在下的身份,另有所图。不过,地牢都毁了。您那什么用秘术操纵人的谋划也算付之东流了。”
慕容逸尘听得心中有气。尽管来的路上,王卓已经简短和他们说过襄樊侯丁沐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亲耳听到这些话后他还是感到很不爽。慕容逸尘万万没想到,这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襄樊侯,背地里竟是个草菅人命、意图谋反的奸雄。枉他先前还欣赏此人风度,现在看来竟是被骗了。而且听爹说,那些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中了秘术的人,直到现在还神志不清,用这种法子控制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丁沐霖目露杀机,道:“你说的义正辞严,实则不过是想抓住我交差罢了。五军都督府的废物们还真是黔驴技穷,派来的人连骗人的伎俩都是蹩脚的。你逃出地牢也就罢了,竟然还大摇大摆去会场比试。你是成心气本侯不成?”
王卓正色道:“侯爷,事到如今,在下也不必说什么劝您悬崖勒马的话了。只要您肯束手就擒,同在下一同回京,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侯爷一条性命。”
“放屁!”丁沐霖怒道,“你当本侯是三岁的孩子会信你这鬼话?本侯若和你进京还有命回来吗?再说你那兄长王越在朝中终究不过是个二流人物,几句话便能让皇上改了念头?哼哼,姓于的老儿最恨的就是威胁大明江山的人和事。对南宫中的那位太上皇他都颇有微词,何况本侯?有那姓于的在,你兄长的话能有多重的分量?”
王卓道:“侯爷,该说的在下全都说了。您执意如此在下也没法子了。可以确定的是,您这样负隅顽抗,到时候才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丁沐霖狂笑道:“笑话!本侯只要杀了你们,追回密函,谁都不会知道今天的事。而当本侯起事之后,整个大明朝都是本侯的,还要什么转圜余地?”
王卓摇头道:“侯爷,您这就是自欺欺人了。您明知道,从密函落到苏蔚然的手中起,事情就不在您的掌控中了。苏蔚然又被慕容二公子救走,您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可您偏不甘心,非要作恶到底。其实那封密信的下落,我不妨告诉您,就在于大人的手上。”
话音未落,丁、沈、佘三人已是脸色大变,白猿翁和柳艳艳则是一脸茫然。
沈独寒厉声道:“胡说八道,京城距此有千里之遥,密函若是一早就传到于谦手中,侯爷早有不测。”
王卓道:“谁说于大人一定要待在京城?”
佘余荼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于谦竟然离开了京城?”
王卓道:“侯爷不会以为五军都督府只会派出在下一个人,然后就不闻不问了吧!事实上,只要在下半个月之内没有任何消息。京城那边便会立即有所行动。锦衣卫的前车之鉴我们不会不放在心上的。连江九寨的事,其实苏蔚然和辽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证据不到手,谁也不便轻举妄动。您奉命监视辽王和襄王,其实二王又何曾不是在监视您?在下被囚困在地牢时,辽王的人便已察觉到了,立即飞鸽传书给于大人。大人秘密出京,日前便已抵达江畔,暗中布防。如今大江北岸估计已经布置有十万精兵,侯爷就算临时起事也已来不及了。其实,骗王苏蔚然早就觉察到危机,在他前去和你对峙之前就已经将密函传给了于大人。在下之所以晚到会场,就是一早借当地的兵营用信鸽获得了消息。密函在于大人手中,侯爷您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