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姒言这次倒下,当天下午就发起了高烧,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即使醒来整个人也都是恍惚的,说不上两句话就又睡过去了。
宋珩言守在她榻前,寸步不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三七和天麻都感觉到了宋珩言的转变。
他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了。
这日,言记药铺外又来了一个人。
程兰心在外边敲门边喊:“姒言,我是兰心。我们许久没见了,我打电话给你也一直没人接,我很担心你。你在家的话就应我一声,给我开个门。”
三七在院子里煎药,听到这声音立马跑到宋姒言的卧房里,请示宋珩言该怎么做。
宋珩言眼皮都没抬,摆了摆手,“如今我们是暂停营业,就别理。”
“可是程小姐素来和咱们言大夫交好,方才听她的语气也觉得她很着急,这样不理会不会不好?”
宋珩言以手握拳,抵在唇间,咳了几声,有些不耐烦了,“三七,如今周冷希还在我们这里,你开门要怎么解释?有时候你能不能用点脑子,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我。”
三七咬唇,“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在回廊上遇到天麻。
天麻见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三七摇头,“我太笨了,惹宋先生生气了。”
“你啊!现在言大夫病得这样重,宋先生心情自然不好。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去出触他的眉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知道了!”
“药煎好了吗?”
“马上就好了。”
“别多想,做好分内的事情。”
“嗯。”
三七仍是有些郁郁寡欢,边煎药边叹气。
宋珩言思来想去,仍是觉得周冷希住在自家不是长久之计。
他踱步到客房,陈平守在门外。
“宋先生,少帅还没有醒。”
“我找你。”
陈平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湖心亭坐下了。
陈平替宋珩言倒了杯茶,“宋先生,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替我的下属道歉。您的伤恢复都如何了?”
宋珩言抬手抹了抹脖颈上的伤口,笑了笑,“外伤倒是无碍,胸口那一脚倒是踢得我元气,咳咳咳元气大伤。这不,成天不停的咳嗽。”
陈平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形,立马赔罪。
“宋先生,您和宋小姐是少帅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整个督军府的救命恩人,您想怎么处置当时伤你那人都可以。我绝无二话。”
“打打杀杀的我倒不感兴趣,不如陈副官就当卖我个人情,允诺我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脱。”
“很简单,带你们少帅离开这里。”
陈平下意识地看向宋珩言,似乎这个要求超出了他的想象。
“宋先生,现在时局不稳。为了大局考虑,少帅如今的生死和行踪都一律不得对外公布。请您理解我们。”
“这是谁的意思?”
“这是督军的意思。您放心,我们不会亏待您和宋小姐。少帅在府上一应用度,我们自行承担。”
宋珩言摇头,“我不是怕花钱。陈副官,你有没有妹妹?”
“没有。”
“那就怪不得了。陈副官,姒言是我的妹妹。我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眼睁睁看着她为了你们少帅连命都不要,做兄长的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我的妹妹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但他是我视若珍宝的亲人。周少帅在我家一日,我就担心一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