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拽着这小子跳到马车上,一脚踹在他膝盖后方,让他跪在众人面前。
好!不知是谁第一个喝彩,随即街上一片喝彩之声。这些游侠儿在闹市中驰骋已久,整日践踏摊档、殴打百姓,围观这些人平日里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有敢出手收拾他们,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方岩低头看着那年轻且狰狞的面庞,沉声道:“我叫方岩,记得来找我!”然后将他从车上丢了下去,冲着街上的百姓拱了拱手,驾车扬长而去。
方岩打的很爽,更爽的是围观百姓的呐喊声和喝彩声,但是他没注意一个身着青衣的人眼带怨毒始终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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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的门很不好进,马上遇上好几帮人的阻挡。这些看起来像是在附近闲逛的,看见一辆马车急匆匆赶路,就凑上前来拦车,嘴里一直说什么千万不要进去,这里面住的根本不是郎中,而是索命的恶鬼什么的。
同行是冤家,方岩第一反应就是长安其它医馆派来败坏济世堂名声的青皮无赖,于是更坚定了送桃红进去医治的信心。
就在方岩等人刚要院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一队盔甲鲜明、全副武装的骑兵飞奔而来,刚刚被方岩打了一顿的胡服少年居然在其中!
麻烦来得好快!看着满脸焦急和关切之色的刘五,方岩笑了笑,“救人要紧,五哥你放心吧,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他们不敢乱来。”说完不再管刘五,回头迎向气势汹汹的骑兵。
迎面一个约三十岁的校尉策马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方岩几眼,然后道:“你可是在闹市行凶的人犯?”
“是这些少年当街纵马,箭射平民,我不过是见义勇为而已,怎么成了闹市行凶?你这厮颠倒黑白,甘为权贵走狗,大唐军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平常日这等骑兵抓捕的阵势一排开,在凶悍的匪徒就是不是目无人色,也必定忙不迭的逃窜,眼前这人神色自若,而且反唇相讥,当真的胆大包天!今天要是不能把这家伙办了,以后怎么有脸面在长安世家子的圈子里混?
校尉缓缓抽出腰间佩刀,沉声喝道:“人证俱在,你便是狡辩也无用。若不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这校尉叫做段破虏,乃是名将段志玄的长子。他自幼弓马娴熟,膂力过人,在长安城的世家子中素有勇武之名。他今日摔军执勤,正好遇上被打的胡服少年,他虽然然知道对方的恶名,但碍于双方长辈的面子也不得不管。
“外城当街斗殴应当归京兆府的管辖,看你服饰铠甲该是羽林军,便是要拿我也应有衙役在场!”方岩不慌不忙。
段破虏吃了一惊,想不到对方非得不惊慌,反而侃侃而谈,言语间对禁军似乎很是熟悉。羽林军是北衙禁军之首,是直接保卫宫城和皇帝的武装力量,非身家清白的将门之后不得入,非身手极好万里挑一的勇士不得入,所以羽林军几乎的全大唐最骄傲的军队,而他正是羽林军中号称刀马第一的战士!
“某有戍卫长安之责,于作奸犯科之人也可从权处置,先缉拿再送有司法办!”段破虏佩刀高举,身后数名弓箭手挽起硬功,数点寒星直指方岩,只等校尉大人一声令下。
这可是禁军制式硬弓,在这个距离锁定敌人几乎是出手必杀!方才那帮游侠儿手中的弓箭与之相比就像玩具一样。
“想不到天下闻名的羽林军居然甘当权贵走狗!”方岩冷眼看着眼前的禁军,虽然有着同为大唐军人的香火情,但此时此刻绝不能折了定北军的名声,大唐最能打的是边军,绝对不是长安城里的少爷兵,“我乃是大唐战力第一的定北边军,隶属前锋团斥候什,名叫方岩,打突厥人,更打纨绔子弟!”
方岩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浑身散发着一股杀伐彪悍之气。段破虏看了不禁一愣,这种味道他很是熟悉,那些在战场的尸山血海中幸存下来的老兵都有这种铁血肃杀之气。
段破虏手中刀缓缓放下,身后张弓搭箭的兄弟们也慢慢松开了弓弦。军人的骄傲让他必须面对这种挑战,不知道今天这个对手能在他手下走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