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宗不理会鬼灵子的嘲笑,鬼灵子与姬晨二人,自然不会放姜世宗离去,丰都鬼城正与投胎鬼魂,因为姜世宗的一闹,魂飞魄散的魂飞魄散,没有魂飞魄散的,也都被姜世宗等人打的零零落落。
丰都鬼城这般的一闹,凡间的秩序自然大乱,本来活着的草木,瞬间枯萎,本来嬉戏的鱼虾,也一命呜呼,本来没有行房之人,瞬间有了骨肉,那些畜生道,与人道交错开来,人竟生猪,猴也生狗,花生树,草生鸟,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姜世宗的胡闹,为自己一己之私,陷与凡间之序而乱,久经恶道之人,无法得其善果,久经善果之人,也无法渡化羽仙。
当炎舞看到凡间所发生的一切,也都震撼住了,没想到,这丰都鬼城在人间的影响之力,竟如此之大,历经百年,死后孤魂野鬼,无处投胎,在这世间游走,飘无定所。最后维持魂魄不予散去,竟吸人之血魄,化身其灵。
姜世宗带着族人没有逃离丰都鬼城,全都被姬晨,鬼灵子率领的鬼兵鬼将,给包围住了,姜世宗被化作了一头牛,死死的以腕口般大的铁链锁住,以交予神帝处置。
而那时,刑天与昊天还在打斗之间,人间早已是一片焦土,有时甚至,方圆百里千里,未必有一个生灵存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最后刑天被女娲打败,天地恢复秩序以后,昊天便把那些反叛三界的人,一一的处置了,便如这姜世宗,如没有他,丰都鬼城的秩序,不会有所改变,地界也不会如此大乱。
为此,昊天便召沙之神沙阳,海之神月貅,以两人之力,将其微川之地,化为一片沙丘之海,封印他们的小千世界,琉沙城内,长期不予一饮一食,反正他们,饿不死,渴不死,每天重复着他们,无法改变的诅咒。当炎舞看到这里的时候,一场风沙结束了这一场姜氏的回忆,炎舞踩在沙海之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看到这一幅幅画面之后,炎舞心中也做了一个纠缠,的确,姜世宗所率领的姜氏一族,打破了天地之间的秩序,六道众生大乱不堪,若说天神能够宽恕,那么人间的人,兽,灵,妖也未必,会原谅姜氏一族的所做作为。
“怎么样?现在还打算改变姜氏一族的现状吗?”仓颉向炎舞问道。
炎舞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答,因为此刻的炎舞,没有反驳的理由,的确,炎舞很想救那些被天神惩罚的他们,却奈何,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说服他们的理由了,首先,仓颉这一关,已那般难过,更别说神帝昊天了。
仓颉对炎舞道:“为求长生者,而祸乱三界秩序,此等之人,又如何能够被谅解?不受天地之约束,却要饮食与天地之灵,你为何要救这等人?倒不如,永生永世的被困其中。”
“上天有好生之德,仅为一件错事,埋怨与一辈子不成?在说,此事,皆因姜世宗之罪,为何要牵连与他们的种族?”炎舞想起了自己还未成人形的时候,因为自己误食了椹果仙灵的原因,从而,不知烧死了多少的生灵,而女娲大神入过此处,并没有除掉自己,反而帮助自己,获得人身,以御火之术,克制住了自己,满腹毒火的身躯,而自己说起来,也算十恶不赦,自己也曾有过后悔,深知这种体会。
仓颉对炎舞道:“难道他们的族人,没有参与攻打丰都鬼城?还是说,他们的族人们,没有得到长生之术?炎舞,有些事,既然错了,便要接受这错误,承担这份错误,我们不能为了他们,而不顾及其他万物的感受,我想你应该明白才对。”
“炎舞,心生怜悯,你没有过错。万灵皆有错,不例外,即便神仙,也例如,你误食椹果仙灵,也有后悔,后悔当初,不然便枉为生灵。但错便是错,有的错是小错,可弥补,有的错是大错,甚至大到无可弥补,是错便要罚之,莫不然,世间万物,岂不人人犯错,岂不会改之,酿成更大的灾难,以至天地人三界秩序大乱,我想你应该有所明白才对。”仓颉对炎舞道,
炎舞对仓颉道:“我又没说不弥补啊,仓颉前辈,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也确实应该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惩罚和弥补,是两个概念,如果,禁押与微川万年,是万年的惩罚,却依旧没有弥补对三界秩序所造成的伤害,倒不如,放出他们,剥夺他们长生不死身体,让他们捍卫人界,与人界立下功劳,也算是弥补他们对人界的伤害,对封堵鬼城的破坏,这样做?不好吗?”
“更何况他们关押了那么长的时间,倒不如,在关押几万年,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刑天与天界早晚战,倒不如为捍卫而存,即便死,也死的痛痛快快。”炎舞向仓颉恳求道,
仓颉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那画卷之中,对炎舞道:“你先出来吧。”
画卷之中,一根硕大的手指从天而降,炎舞跳上仓颉的手指,终于从画卷之中出来了,炎舞长出一口气,终于,终于从画卷之中出来了,炎舞跪拜与地,对仓颉道:“感谢仓颉先辈,给我看了当年姜氏一族与丰都一战的场景,也希望,仓颉前辈,更够劝阻神帝,撤销对姜氏一族的封压,从而改为,世世代代为三界秩序而存,相信他们,会铭记于心的。”炎舞向仓颉恳求道。
仓颉满是不解的看着炎舞,对炎舞所做的事情很是不理解,不由好奇的向炎舞问道:“炎舞,你为何执着与此事呢?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何必去管他们的死活呢?”
炎舞挠了挠头,对仓颉道:“开始,我是为了打听当年,九黎族,兔族,白姬与嫦羲之间的事情,因我承诺过一人,帮她得知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后来得知了这些事后,也因承诺与姜世宗,决定帮助他们,或许是看到他们,万年来,事事依旧,从而更加有着想帮助他们的决心,至于为什么,不想看他们乏味的生存吧。”炎舞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会帮助他们,可能是看到他们眼睛中的那一份神伤吧。有时候,连炎舞也觉得可笑,可笑自己的那一份坚持。
“那好吧,看到你也并非为了自己,我就帮你一帮,至于神帝能否答应,至于群臣如何议论,跟甚至,神帝赦免了他们,也要他们自我约束,莫不能再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仓颉对炎舞讲道。
“陛下心思,我最为清楚,莫不然,怎为君臣,我也有我一半的神通,才能说服神帝,也希望你,也希望姜氏一族的造化如何了。”仓颉指了炎舞一下,对炎舞道:“你且莫在去找少昊帮你了,因少昊与昊天的关系,神帝不能徇私,仙官之中,恐有人拿此做文章,以免传出,因少昊之因,而徇私舞弊。”
炎舞向仓颉拱了拱手,道:“我明白,多谢仓颉前辈提醒,炎舞必当感激不尽。”
仓颉叹息一口气,并没有告诉炎舞真正的原因,凌霄宝殿之内,文武百官,数不胜数,也有其中五六十余,都是以前刑天的旧属,更何况,刑天逃得昊天塔,又不久从常阳山内,找到了自己的头颅,更甚以往,在这凌霄宝殿,安插旧属,也无不可。在加上这凌霄宝殿,大多数,都属于墙头之草,对于谁当神帝,都不在乎?只要自己依旧,是这天界的仙人便好。所谓天界,本就这般,即便神帝昊天,也为此颇为头痛,若无仓颉相助,恐怕昊天也难以支撑。若炎舞真的要少昊前去,难道不留下话柄,从而适得其反。可见,仓颉考虑的很是周详。
仓颉说完,便向着凌霄宝殿而去,仓颉把炎舞上天的事情,以及上天所办的事情,告知了神帝昊天,昊天听到炎舞两个字,立马便想到了姬晨,炎舞是姬晨的弟弟,姬晨的结拜兄弟,昊天自然不会亏待,毕竟昊天心中始终是有一份愧疚,这份愧疚是对姬晨的。
朝中文武百官,很多都反对此事的,其中就有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他们二人,在九荒山的时候,见识过炎舞化为金乌的厉害,而对于炎舞,一直耿耿于怀,即便炎舞没有恶意,他们也是会反对的。
仓颉看了看,诸人的脸色,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别看平时,昊天处理不了的事情,都交予自己,但现在,是姜氏一族的赦免问题,即便仓颉想也过问,昊天也不会马虎,毕竟这凌霄宝殿之内,有这般多人反对,昊天又怎能独权呢?
昊天看了一眼仓颉,又看了看诸朝的文武百官,道:“诸位,也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有一点,仓颉说的对,上苍有好生之德,更何况,赦免姜氏一族,也算是让下界的诸多生灵知道,称赞与我等仙人,天之仁义,神之慈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祝融走向前,对昊天道:“启禀神帝,若这次赦免姜氏一族,恐怕日后会很多人效仿他们,那到时候,天将不天,神将不神,还请陛下三思。”
“刑天与天界一战,如有姜氏一族帮忙,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帮手?既然封在微川之地,无半点用处,倒不如,让他们一族,对我等有感恩戴德之念,到时候,也好驱使他们,如此一来,也可将功抵过,更甚是对陛下感恩戴德,更加体现了,诸神始于人界的恩泽。”仓颉对神帝昊天道。
共工对昊天道:“陛下,错了本就受罚,这就是天意,如没有责罚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效仿,更何况,姜氏一族,图得生死册,获得长生,这等族类,,共犯了三条不可饶恕的罪责,其一,蔑视天地之序,为求长生,攻其丰都鬼城,其二,枉残生灵,以阴阳之道,强取他人魂魄,以至他人难以正果,其三,助纣为虐,与刑天诸九黎之众,使得天界混乱。每一条,都犯有不可饶恕之罪,每一条都可封他们永生永世,怎轻易万年之禁,而轻易赦免。”
诸怀拱了拱手对昊天道:“陛下,我也不赞同四目星君之言,更甚,也未必如四目星君料想一般,先不说赦免后,姜氏一族,对陛下的感恩戴德。别忘了,是我们封印他们与琉沙城,万年之久,恐怕他们,未必会感恩戴德,反之,受其刑天蛊惑而反水,也说不定,就如万年之前一样,难道,陛下忘记了,那是怎样的场景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纷纷表示反对,如雨师星君,赤霞仙子,赤松子,白羽童子,灵宝天王等等仙家,也都表示反对,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有很多人,都沉默着,但大多数的人,都不希望赦免赦免姜氏一族的罪责。
昊天也比较头痛了,想了想,向风神箕星问道:“箕星,你觉得呢?”
箕星道:“末将觉得吧,仓颉之意,也不无不妥,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一时失足,也在所难免,我们何必抓住这件事不放?也在外人面前,显得陛下小气了,碍于面子,我到觉得,仓颉之意,便是我心中所想。”
鬼灵子此刻想到了姬晨,的确正如箕星所讲的,人也有失足的时候,何必抓着不放呢?原本自己没有回答,是左右不定,自己本就不赞同释放了姜氏一族等人,毕竟姜世宗那时候把丰都鬼城毁坏的不轻,自己忙活了也不知几百年的时光,才整顿好。自己怎能不怒,怎能轻易的放过姜氏一族,但是有碍于炎舞的面子,才不多做言语。
当箕星的话说出的时候,鬼灵子突然想起来失足的姬晨,其实姬晨也是这般,也毁了丰都鬼城,虽然没有姜世宗破坏的严重,但是自己是否原谅他呢?想到这里,鬼灵子也只好沉默。
昊天看了一眼鬼灵子,便向鬼灵子问道:“鬼灵子,酆都鬼城是你所管辖范围,还是你说说吧,是不是该赦免姜氏一族的罪责呢?”
鬼灵子上前一步,对昊天道:“四目星君,风神都已说明了,我觉得吧,我们也不应该追究此事,更何况,错也错了,罚也罚了,如果让他们赎罪的话,那将会更好不过,只不过。”鬼灵子转身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又看了看跟随自己身后的十殿阎罗,对昊天道:“天界的神,与我封堵鬼城的鬼神,恐怕都觉得此事不妥,如果我不追究,我手下的这些人,恐怕也会追究的。”
鬼灵子对昊天道:“启禀陛下,我与炎舞倒也有些交情,炎舞此人,在人界乐善行施,也被很多人称赞。如果他要真的想帮助姜氏一族脱困,在下可愿用人格担保,炎舞这小鬼,绝对不会为祸人间,更不会让姜氏一族祸乱人间。”
昊天点了点头,道:“鬼灵子之言,朕也有所耳闻,便好比那枭阳国一般,供奉与炎舞神像,为太阳之神,更甚与为他建立与太阳神殿,可见他的心地却为善良。”
祝融走向前来,对昊天道:“启禀陛下,人间还出现另外一种传闻,说炎舞盗取椹果之后,化为一只金乌,体内居留与毒火,便在九荒山处,微臣曾奉陛下之命,前去捉拿灵鸑凤母,百万天兵,也不够炎舞一口烈焰,还有我很多的部下,都被烧死。足见金乌的凶悍,并非我等所能掌控。”
鬼灵子对祝融道:“火神所言,却并非谣言,的确,九荒山之处,我曾听闻我昔日的一个朋友提起,那时,炎舞身居有毒火,当时,祝融率领天兵捉拿逃出丰都鬼城的灵鸑凤母,曾见过金乌之凶悍。只不过,那并非炎舞本意,而是毒火噬心之后,痛苦失常后的表现,从而忘却自我,成为了一个没有意识的蛮荒凶兽。”
“那金乌之厉,我承认,的确是炎舞毒火攻心所致,难道说,炎舞便没有责任了不成?没错,炎舞没有害人之心,自女娲授其人身,也一直为人间解除烦忧,可是,炎舞体内还沉睡着,一只凶悍的猛兽,炎舞之事,我等因帝俊之因,未曾过问,难道在多赦免一个姜氏一族?天恩浩荡不错,但要因人而异,若这般,听之炎舞之言,我觉得,我共工第一个不服。”共工对鬼灵子道,原本共工和祝融,本就水火不容,什么事,两人都会唱反调,而今天因为炎舞之事,意见却相同,看样子,炎舞在九荒山化身金乌的可怕,依然记忆犹新。
昊天看了看凌霄宝殿之内,诸位多数都不赞同赦免姜氏一族,心中也有几处忧愁,说实话,昊天也真想帮助炎舞一帮,毕竟炎舞为姬晨结拜之弟,自己有愧于北阴酆都大帝,更甚炎舞的名声,在人间还算很好。可惜啊,昊天虽为神帝,但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所能怎样,便能怎样的。
昊天看了一眼仓颉,在诸神之中,只有仓颉最深的昊天之心,昊天向仓颉示了示眼神,仓颉立马便明白了昊天所想,看着昊天为难的面容,立马便能想到,原来陛下有意要帮助炎舞,此刻只是满朝文武,反对者多数,昊天不可多言。
仓颉立马明白了昊天的意思,对于仓颉而言,炎舞的事,能不能成功,对于仓颉而言,都不重要,而既然昊天想要赦免姜氏一族,那仓颉必当要帮助一帮了。
见共工之言,竟让昊天无言开口,仓颉便对共工笑道:“水神,拿到是因为炎舞的关系,你才故意为难他的吗?”
共工指着仓颉,怒道:“仓颉,都是你当初之言语,才放过了未成人形的炎舞,莫不然,他也不会被帝俊收为其徒,更不会有今日之忧。一切的一切,都天恩浩荡,我虽然忌惮炎舞的力量,但是,我共工,绝非一个狭隘之人。”
“若当初,真的要去捉拿炎舞的话,凭借没有化身人形后的炎舞,也就是金乌,恐怕给你百万之众,依旧是九荒山的惨状,更别说,扫了金池圣母的薄面,你以为西昆仑瑶池之地,金池圣母会罢休吗?”仓颉向共工质问道。
共工想了想,仓颉的确说的是,那扶桑神木本就金池圣母所有,失窃椹果,炎舞食之,也因有金池圣母捉拿,如果神帝昊天动兵捉拿,恐怕会重重的打了昆仑派的一个面子,以金池圣母的个性,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天界倒不是怕了他们,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就是,炎舞的力量,的确,任凭共工等人,依旧会上演一场九荒山的惨状。共工想到这里,也只是低着头,不在多言。
祝融向仓颉问道:“喂,四目星君,虽抛下身中毒火的炎舞不说,至少他有帝俊撑腰,光是姜氏一族,也够我们头痛的吧,赦放他们,如果他日反水,我等又如何抉择?”
仓颉对祝融微微一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当年之事,是姜世宗领首所为之,如果诸位觉得万年之罚,还不够,可以让姜世宗一人所承受,必定他是罪有应得。这样做,有三个原因,一是看出姜世宗是否是一个舍身取义之人,更是看出此人,此族有所反叛之意。其二吗?姜世宗如果死去,也不怕谋反之意,引群龙无首,也就一盘散沙。其三,便可消除诸天神对姜世宗的惊恐之意,也可泄愤这百年之仇。”仓颉扫了满朝文武一眼,微微一笑,道:诸位,觉得一下如何?”
共工对仓颉道:“姜世宗一死,的确可以赦免其他的族人,也可以泄愤当年他们的所做所为,但是恐怕,他们依旧会有反叛之心,如果他们之心,不纯,不会为我们所用,跟怕被刑天再次利用,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就需要一个领导他们的人。”仓颉对共工道。
共工指着仓颉道:“四目星君,真是可笑,我等如杀了姜世宗,我们之中,又有谁能领导他们,万一他们发狂,我们便内忧外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