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延脸色冷然,眼神变得越来越失望。
“那你们倒是说说,爸早在一个月之前就瘫在病床上,连手指都不能动,他又是怎么立的遗嘱,而且立了遗嘱也不通知我?”
中年妇女眼神有些闪躲,强辩道:“那,那当然是前段时间老爷子有一天清醒了,就是在两个星期前吧,老爷子跟我说啊,这辈子最挂念的就是咱们这些晚辈了,说什么也要给我们留下点财产,然后这遗嘱也是他口述让我写的,手印上面的指纹是他亲手按的。”
周博延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他心里最是清楚,自己的父亲早在一个月前就不能说话了,又何谈口述的说法。
然而妇女后面的那一票子人却是纷纷点头,赞同起来:
“是啊,就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老爷子生前最挂念的就是我们这些晚辈啊,这立个遗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博延,你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是该给大伙儿分分了,就算你不喜欢,这也是老爷子他临终前最后一个要求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病房变得更加吵闹起来。
周俊才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怒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病房里的喧闹声顿时为之一肃,但很快就又恢复了。
中年妇女叉着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礼貌呢?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周俊才从来不把这些人看做是他的长辈,更可况,纨绔的性子里对这些人从来就没有礼貌这两个字,一翻脸骂道:“我插你妈!”
旁边一个男子怒道:“你怎么跟你婶子说话的!”
周俊才神情更加放肆,“我特么今天就这么说话,还想要股份,吃屎吧你们!”
一群人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但是随后,过了一会又冷笑了,撕开面具后便是毫不掩饰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这遗嘱是在这儿了。”
“对,股份是大家的,别想独吞!”
“这个钱一分都不能少,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博延你平时那么孝顺,老爷子最后一个要求总不能不满足吧。”
周博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转过头看着病床上。
病床上那老人目光浑浊,也不能言语,也不能动作,仿佛只是在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周博延开口了:
“既然你们都说这是爸立的遗嘱,那事情就很简单了,他老人家还没走之前,这个东西就不作数,如果他老人家在这段时间又开口了,说这个遗嘱不是他立的,就可以说明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妇女冷笑道:“这怎么可能,医生都说了活不过三天,而且现在这个样子,死了跟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看还是趁早埋了吧。”
“是啊,趁早埋了吧。”
“咳,麻烦让开一下,有些事情我要说明一下。”看了许久的叶里终于站了出来。
这时一票子“亲戚”才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贸然被打断,心底有些不爽,更疑惑他到底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