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庵还是一如继往,云华师太仍然做着那劫富济贫的善心人,福润长住的那个小院儿梅花开的极好,裳儿说到最后才拿出了一张信筏,福润打开来看,上面很直白的写着,“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是说要中了进士来求娶她了。
年年春闱是在二月,如今已是腊月,府上还有三位备嫁的准新娘。若是到时候柳瓜瓜真的高中,说不定还真有来求娶的机会,只是能不能就两说了。
“奴婢说为什么姑娘特特点出来让奴婢去趟云岫庵,原来是为了这个。”裳儿伸头看了一眼,其实并不很能看明白,只是零星认识几个字儿,可这信筏,裳儿却认得。
当初雨株姐姐嫁出去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姑娘一招行错,再陷入了险地。这些年千防万防,竟还是被那小子寻着了几回。姑娘什么品貌?也是那样的人能肖想的?
“瓜瓜是个努力的孩子,我不过是想看他怎么爬上来的。”要说福润不愿意,也不是。这些年柳瓜瓜生了这样的心思,也是福润放任的结果,若是福润早早的断了柳瓜瓜的念想,他也不会如此。可要说福润是愿意的,福润也没做什么努力,她还没学会怎么爱一个人,更何况是隔了几百年的古代。
她就是想看看与当初的她一样陷在泥潭中的柳瓜瓜,是怎么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的,他不光是想爬出泥潭,他还想登上高山。
裳儿不懂什么爬不爬的,她只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姑娘和柳公子的私情,姑娘连嫁人都难了,“姑娘就当是安奴婢的心,可别再与这柳公子联系了吧,奴婢看他也不像是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姑娘与柳公子各自安好,谁也不用挂念谁,该多好啊。”裳儿自有自己的一份小心思,若是劝姑娘说柳公子没什么出息,再激起了姑娘的逆反心理怎么办?还不如说这柳公子也是有两分能耐的,以后也能过的好好儿的,只是……与姑娘不是一样的水平啊。
福润笑了笑,“你这促狭鬼。”也没拿这信筏当回事,伸手就在灯上点了,等烧的差不多了才扣到了茶杯中,看它燃尽了,“把这个收拾了,别让人看出痕迹来。”
“姑娘这是何苦。”裳儿一个小丫头,也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儿,“看姑娘也不像是多上心的样子,偏今儿还特特让奴婢去了一趟云岫庵。”
如今裳儿是福润的贴身丫头,福润的心思她算是最了解的,可对于这件事儿,裳儿怎么也理解不了。福润倒是好性儿,也不与裳儿生气,“看你把这心给操的,有那些时间不如认几个字儿,当初你雨株姐姐那么教你,你都学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