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潮水,在黑暗中无声涌动。
夜轻寒站得像把剑,隐约中透出凛冽的杀气,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可又忍不住有点害怕。
他一径沉默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轻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问:“到底好不好呢?”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平平的:“你当真?”
“当真。”
“好,很好。”夜轻寒扯出个薄薄的笑意,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坐定,朝我勾了勾手。
“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起身挪了两步,侧身面对面的坐到他身边。他似乎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像刚才那么吓人。
“吻我。”
“哈?”
“吻我。”他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耐烦。
“哦。”
我探头过去尝试碰他的唇,可他并没有配合,身体始终朝后靠着,长手长脚摊的碍事,也不往前就一就我。
我是长颈鹿吗?
眼看够了几次都够不着,我索性伸手捧住他的脸,硬拉到我面前,把嘴巴印了上去。
他的唇软软的,香香甜甜,有股醉人的桂花味。
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做?还没等我想好,他便开口道:“就这样?”语气嫌弃的要死。
我推开他的脸,不服气地道:“不然咧?我要是做的好,就不要你教了。”
他摆起一张臭脸,我便有些心灰意冷。
“你若不情愿,就算了。”起身要走。
他突地伸手把我拉了回去,力气好大,我脚下不稳,整个人摔进了他怀里,挣扎着要起,却被他按住,“别动,看好。”语气仍是百般的不耐。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已经被他堵住了嘴巴。他俯首覆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像只初生的幼鸟在啄它的壳,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沿着唇边细细描摹。
唔,果然比我好上许多。
我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地回吻他。
“闭上眼睛。”他说,语气轻柔却不容反驳。
不是说要“看好”吗?我腹诽了一句,但看到他终于耐心好了点,不想再惹恼他,便顺从地闭上双目。
正啄得起劲,一个不留神,有软滑之物带着甘洌的酒意探了进来,我一时不知该拿它怎么办,它已迅速地反客为主,灵活地勾住我,携引着我,在唇齿间纠缠起来。
我仿佛觉得懂了些,便照猫画虎现学现卖地迎了回去,轻吮,挑弄,若进若退,时而轻缓,时而急切。初时还有些笨拙,学着学着便熟稔起来。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酒放得陈了,后劲颇足,我渐渐有种微醺的晕眩感,那感觉既像是醉酒又像是不是,总之有种说不清的陌生感,令我无所适从。
夜轻寒突然停了下来,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呼吸急促,我几乎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战鼓,既重且急。
他又没喝很多酒,怎么也不对劲?嗯,大概是缺氧,我想。
平常我自认悟性不高,学什么都笨,但感觉今天学得还不错,动作要领都掌握了。
志得意满之余没忘表扬一下夜轻寒,仰头对他道:“夜,你果然是个好师傅。”
夜轻寒挑起半边唇角,“清筝姑娘可还满意?”
“满意。”我真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