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睁开眼睛直逼叶尘天。

“你或许也知道我的一些隐秘了吧，以前的我，主复仇的杀戮，现在的我，却是守护。”

叶尘天淡笑着说道，自从前世陈璇儿死后，他瞬间白了头发，一心只想斩除世间的一切不平，斩杀一切血术修行者。

这一世，他找到了陈璇儿，便将这份执念，转化为了守护。

当然，对血术修行者的仇恨，依旧不会减少，就好像问道经历的那个幻境，满地的尸骸，尽数都是血术修行者的身躯。

他们的确没有招惹过叶尘天，他们有的的确恪守本份，甚至想要摒弃修行，重回正道。

但，叶尘天不允许。

而哪一个幻境，也是变相着告诉问道，一点杀戮到了一个临界点，就会引动天劫，到时候无数被杀的幽魂会找上门来，幽魂与雷劫齐至，问道能抗的住吗？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即便是叶尘天，前世在那道雷劫中，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守护？”

问道心中疑惑，这与楚长河所讲的杀戮知道根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杀戮之人，杀戮为何？随心成魔，杀，问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层次。

但叶尘天，却是为了守护而杀戮。

“你现在并未找到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若是有了，你就会明白，这场战斗，是我输了，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你才是天涯阁的阁主。”

叶尘天感受着体内渐渐回复的伤口，悄然一笑，将赤云剑收了起来。

问道的境界，恐怕已经无限接近与虚丹层次了，或许已经到达了虚丹，叶尘天看不清楚，问道身上有掩盖气息的东西。

而叶尘天，的确与之有些差距，双生静脉再如何逆天，也难以让叶尘天在大丹元一层就与虚丹之人对战。

而且还是一位天资卓越的天才。

“你输了吗？”

问道苦涩的一笑，这种笑容，让不少观战的弟子心中一沉，在印象中问道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表情，在这个杀戮魔头身上，更多的是癫狂与嗜血，无奈苦涩，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问道的脸上。

但，明明是叶尘天输了，为什么问道会变成这样。

“我明白了，或许你中我一枪，是为了点醒我真正的杀戮意义……”

问道站起身来，将长枪拾起，此刻陈璇儿再也按捺不住，冲到叶尘天的身前，将至护在身后，一脸愤慨的看着问道。

器灵这一刻也缓缓的漂浮了过来，虽是漫不经心，但能让他过来，显然也是认可了问道有斩杀叶尘天的能力。

叶尘天挑眉，他中问道一枪是真的没想到，也没有反应过来，纯粹是败了……

“这，就是守护吗？”

问道看着陈璇儿的表情，微微一怔，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的两个侍女，何尝不是这般保护者自己，而他还经常掀起那两位，

认为她们是自己的累赘。

“是我错了，也是楚老头错了。”

问道叹息一声，现在已经没有了杀心，突兀的看向了玉柱之下，无数的弟子，他原本想要斩杀叶尘天后，下去大杀一番，但此刻，在那些弟子恐惧的眼神中，他有些迷茫。

他要守护的是什么呢？

……

天元城天涯阁分部楼阁的某一处，楚长河随身携带着一枚墨绿色的玉佩，在这一瞬间粉碎掉了，这枚玉佩内有一滴精血，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终究是失败了，看来问道并没有按照我说的走，这样一来……”

楚长河凝眉，少见的忧愁起来。

“问道？是那个能够成为大杀器的问道？”

此时走来一人，身穿玄袍，老态龙钟。

“本来算成再过两年，问道就能够成为我的棋子，成为一柄利剑，成为一个战场的变数，但现在看来，泡汤了。”

楚长河虽然有些忧愁，但是此刻脸上也有一抹欣慰的色彩。

“苦了这孩子，被你安排成为杀器，以他的天赋，不成为杀器不是更好吗？”

来者说道，楚长河却皱了皱眉头。

“时间来不及了，算算日子，恐怕就在青玄大会之后，到时候若是劫难降临，你我跑不掉，不但如此，青玄也跑不掉。”

“想必你也知道了，万雪窟出事了，如你所愿，我会全力祝你入内。”

来者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叶尘天此刻，被陈璇儿与器灵护在身前，而问道也没有了杀心，此刻他算是真正的顿悟了，眼中有些寒光闪烁，只是寒光过后，却是一阵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