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四百年姚家,说再多,这依旧是个不安稳的世道,人命如草芥,一场战争死伤无数,一场疾病便能要人性命。再加上隐藏在黑暗中的政治斗争,又或者是家族争斗,这些都可能让人从天堂跌落地狱。
而姚艺东的性格又比较直接,行为做事太容易得罪人,说不定那天就因一场“意外”而死于非命。在这种来自未知的恐惧下,姚艺东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变强上面。
长孙质郦到是有些惊喜,姚艺东如果真能对林曦始终如一,那还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
就在两人聊到这里时,外面的家臣在外面轻声禀报道:“少主,太子遣天使前来慰问。”
“让他进来。”
“是,少主!”那家臣说完,这才打开门,请这位年级在三十岁上下,面白无须的许公公放了进去。
许公公见姚艺东竟没有出来迎接,心中便暗自有了怒意,他平时代表太子拜访那位国公侯爵,都是一声通报后,那国公携带夫人犬子,一起来到大门外来迎接自己,以示尊敬。
这楚国公府,许公公自然不敢托大,不可能因为来提太子给姚艺东送礼,就惊动了楚国公,更不可能让楚国公前来迎接。毕竟以楚国公的身份,便是陛下派遣公公来宣纸,那也只是请家臣迎进门来,在宣召,不会亲自出门迎接。
但姚艺东又如何能跟楚国公比,连继承人都不是,居然敢如此托大?
许公公心生怨恨,手持太子的教令走进屋中,见姚艺东居然依旧静坐在案几前,长孙质郦则跪坐在他身边,听外面家臣的解释,是在聊些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示意姚艺东起身行礼接旨,却不料姚艺东听到这声咳嗽,不禁眉头微皱,抬头看向他问道:“不舒服?还是有病?”
“你....”许公公一个你字刚出口,接下来的话便咽了下去,太子让他送礼,自然是有意交好这位世子,无论是借这位世子的手联系到楚国公,还是说看重这位世子,自己都不能轻易得罪,否则坏了太子计划,被打死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想到这里,许公公只要压下心中的怒火,用那公鸭嗓子说:“姚世子,太子遣我前来宣读教令。”
许公公话说了一半,接下来的意思自然是让姚艺东站起来行礼接旨,这是规矩,天子的下的指令叫圣旨,皇后的指令叫懿旨,而皇太子的指令则叫教令。太监宣读太子教令,自然是代表太子亲临,太子亲临说话,一个小小的世子,居然还敢坐着?
但姚艺东真的就坐的安安稳稳,丝毫没有一丝要站起来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规矩,可别说是对一个太监行礼,就算是太子真的来了,姚艺东最多也就拱拱手,站不站起来都是两说。
“读!”
许公公这下算是明白了,这姚艺东不是装傻更不是充楞,是真的一点没把太子放在眼里,他伸出手指颤抖的说:“姚艺东!太子教令,居然敢不行礼接旨,你这是....你这是目无君主!”
一听连目无君主的话都出来了,姚艺东厌恶的道:“姚星,把他扔出去!”
门外的家臣听后,连想都没想,刚才姚艺东为家臣呵斥长孙质郦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要说是把一个太监扔出去,就算姚艺东要去砍了太子,他也敢撸起袖子一起干!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遇到这般少主,便是死也无悔!
他一把扣住许公公的肩膀,双臂一用力,也不是请,而是真如姚艺东所说,直接扔了出去。姚艺东也不看摔成狗吃屎的许公公,好似这太监根本没来过一般,转过头对长孙质郦说:“这两天我会抽空去见一见林曦。”
长孙质郦眼睛飘着屋外,秀眉微蹙说:“姚艺东,他可是太子表哥的天使,你居然让家臣把他就这么直接扔出去了?”
“不扔出去,还请出去?”
“可你也不听听太子表哥究竟要说些什么吗?”
“我让他讲,是他不说。”
“那是因为你没站起身行礼。”长孙质郦说道。
姚艺东却放下手中的书道:“行礼?我为何要行礼?”
长孙质郦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有些生气的说:“当然是因为他是代表着太子表哥来的呀,天地君亲师,你是臣,太子表哥是君,臣当然要对君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