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八月末

“三哥，今天的小日本检查的怎么这么严格？我放假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检查。”手挽着张家卫胳膊的张佳媛边走边扭过头来问张家卫。

“小日本检查严不严，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哎，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做一个中国人，不用担心日本人的欺负。你最好在大学毕业时，找个婆家，嫁到内地去，也免得伯父伯母老是为你担心。”张家卫看着柔柔弱弱的佳媛，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家卫把佳媛送上去北平的火车后，刚回到商行坐定，中村正雄就从隔壁过来了“中山君，那个小泉一郎想和你做些生意，在清子酒屋想请你喝酒，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张家卫自从在中村正雄的隔壁开了商行以后，由于中村正雄的汉语实在是太烂，两人之间不是说德语就是说日语，张家卫已经习惯了周围的日本人把自己叫做中山君。

小泉一郎，就是那个在沈阳南市场，北市场开大烟馆，赌场，在千尺町今沈阳太原街开妓院一脸横肉的日本流氓，平时总爱穿着日本和服，踩着木屐，也许是知道自己做坏事太多，腰间总是插了一把肋差，有时甚至还带一把手枪。张家卫倒是见过三四面儿，可是自己作生意跟他从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会与自己做些什么生意？张家卫疑惑的看着中村正雄。

中村正雄讪讪地接着说“我看你从商行开始，就没做成过生意，虽然那个德国佬每月还是给你开薪水，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作为老同学，我都替你着急。我知道你刚刚接到一批从德国发过来的西药，是想帮你快点脱手，挣点钱。”

最挣钱的生意也就那么几项，粮食、棉花、矿产等大宗货物，德国自用都不够，是不可能出口的。而这几项，又都是由日本控制的，由中国出口到德国根本就不可能，毒品两个人都不可能做的，军火又暂时做不成，就只剩下药品了。所以福尔曼就给张家卫先发过来一些西药。

张家卫背地里做军火生意，并且一到沈阳就拿下了少帅的武器大单，这些他是不可能告诉中村正雄的。这一段时间来由于毛瑟厂20响96一直没能量产，福尔曼就从德国给张家卫发过来了一批西药，这一切在中村正雄的眼里看来，这才是张家卫做的第一笔生意。自己出于张家卫在德国对自己保护的感谢，才未经张家卫的同意，私下帮张家卫找买家。

张家卫弄清原因后说道“那我先谢谢你，不过这批西药是福尔曼才有决定权，其实我只是个打工的。不过小泉一郎我们倒是可以见。”

张家卫和中村正雄很少到清子酒屋，可是清子酒屋的老板娘清子还是记得这个年轻高大帅气的中山卫，非常热情地把二人让到了小泉一朗定下的雅间。

几个人先是吹了一会儿牛，接着再互相吹捧了一会儿，小泉一郎借着酒劲儿说出了真实的目的“中山君，我听说你手里有一批西药，可否卖给我一些呢，如果价格公道，我可以全部买进来。”

张家卫装作不解的问道“小泉君，你的生意一向都很挣钱，现在为什么又要做西药生意？谁都知道烟土生意是一本万利的。”

几杯酒下肚的小泉，带着醉意说道“烟土利润是很高，可是量不行。那些支那烟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点儿钱，就来吸一点，每次都很少。可我手下一帮人需要养，每月还要定时给宪兵队上交一些，到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前两天我听说关东军大肆收购西药，如果中山君有门路能够搞到西药，我可以出面跟关东军商谈。”

这时中村正雄也不明白了“关东军的药品是国内供应的，它为什么还要在市场上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