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问我这种问题???
严江心头仿佛被无数草呢马奔腾而过几乎压抑尽了全身边的力气才没有回头向肩膀上陛下解释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在懵逼了零点五秒后,他便展示了自己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轻轻一笑:“只是这一问?”
李左车俊美的五官在月光的阴影下有些模糊,他沉默了一瞬才低声道:“不错,因此一役这些年,吾梦魇缠身,难以安宁。”
严江悠然道:“自然是因为,你将死之态,甚美。”
李左车猛然握紧了拳头。
“左车,你听过刀锋啜血之声么?”严江轻笑道“那是天地间最美的声音血火构筑的图画也是世上最美的色彩将这六国化为废墟,废墟之上会生出最美的国度想及此我才兴致一起亲你一下。”
听到了么陛下,绝对不是我看到美人要挂了就顺手一撩相信我我一直是你无辜且无私的阿江啊!
李左车神色惨白终是大笑出声,然后牵引旧伤,猛然咳得撕心裂肺,几乎就要晕厥过去,许久,他才缓过来,平静道:“你自取我性命,但我这仆丛阿大,乃东海之人,且求你饶他一命。”
“大人,”那仆丛按住腰上长剑,不但没有求饶之态,看严江的眼神反而充满了战意,“一起死,我不走。”
感觉到肩膀上越抓越紧的鸟爪子,严江勉强维持着微笑道:“左车说笑了,我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了。”
这小子不能杀,杀了这陛下搞不好觉得自己是想杀人灭口,再说了,他若真能说动燕国合纵,才是帮了秦王大忙,让他活着,陛下有一出气就向着他去出了,至少能分担一点火力。
李左车略露嘲讽之色:“怎么,严子留性命,又要我记你多久?”
“看那云了么?”严江微笑指着天空,“那云正将遮月,等月光尽消,便是我杀你时,你尽可等到那时。”
李左车看着那天空如海,白云如鲸,神色变又变,终是求生之欲占了上风,让侍从立刻带他离开。
见马车远去,身后又传来曲调诡异的叶笛之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怕死与胆怯。
紧紧捏着指尖,他心头无比煎熬,直到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他也不敢回头一看。
这一场,输得太彻底了。
……
见他走了,严江被才按住肩膀上的爪子,悲声道:“陛下,痛啊。”
陛下那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阴沉沉地看着他,又是深夜小道,两边皆是密林,不用音乐都有恐怖片的氛围。
严江柔声道:“你我亲过静静花花阿黄,便知吾只是天性喜欢可爱的小东西,以之表达激动之情,那时我想到将来你伟业天成,便克制不住,当时你睡着了,要是你在,我便亲你了。”
啊,他家小心眼又嫉妒的陛下,真是太难养了。
陛下依然不为所动。
旁边树木悉籁,一只矫健的华南老虎悄然潜行过来,正想飞扑,便闻到一个强大恐怖的同类气息,悄然退去。
听见叶笛声音的花花从树林里钻出来,就看到主人又在哄着那只小妖精,就很淡定地趴在主人身边,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吵架,免得冷到。
严江道歉了至少一个时辰,陛下才勉强表示刚刚太伤心了,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不计较你喜欢什么畜生。
严江顿时大为感动,心想这多有大妇风范啊:“陛下你真好,能遇到你,我三生有幸。”
陛下瞬间歪了下头。
严江第六感猛然报警,立刻道:“但你放心,我既喜欢了你,便不会再去找其它的人,既见明月,那些左车张良之类的,不过萤火!”
陛下并没有一点要相信他这鬼话的样子,只是表示累了,先回去吧。
严江大松一口气,心里美滋滋,看,陛下脑子比秦王好哄多了,就这样忽悠过去了。
亏他还以为会闹分手呢,如此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宅院,他闭目休息,思考着明天怎么安抚其它人。
陛下看他一眼,也闭上眼睛。
顷刻之后,咸阳的秦王缓缓睁眼。
他睡意全无,指尖轻敲着床榻。
可惜了,若是在咸阳,如此把柄,足够他再下一城。
然如今他远在咸阳,鞭长莫及,此事不算完,等阿江回秦之时,他会好好和他讨论确认一下,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
次日一早,严江让刘季收拾了满是血腥的院子,又重金向院主表示了歉意,这才带着优旃和刘季重新踏上路途。
他们顺路考察了魏国边境的外黄县,一路向西,终于来到楚国,第一站,便是单父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