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时间会那么紧张,刘漓虽然也是经历过了一番考究才答应的,可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不免有些退缩。
她犹犹豫豫的张了张嘴,但为了心中坚定的心念咬了咬牙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我一定会好好安排尽量让你不那么辛苦。”孙海逸垂首浅笑着望着刘漓,骨节分明的指尖亲昵的触碰了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宛如一个准父亲那般,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慈爱。
他的一个无意的举动深深刺激到程毅,那个在刘漓身体里茁壮成长的孩子,那个传承着自己骨血的孩子,明明距离那么近但对他而言却远在天边。
作为孩子的父亲,失去了最基本的权力,这是多么令人讽刺的事情啊!
刘漓对于孙海逸的亲昵下意识有些抵触,脚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但还是忍住了,颔首浅笑,侧颜也浸染着一层母性的光辉:“麻烦你了,谢谢!”
她现在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自己,而不久的未来她也要凭借自己的双手为这个孩子撑起一片天空。
“小漓,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深深刺激到程毅,他握紧拳头,阴测测的开了口。
“为什么不可以?”刘漓扬眉反问,孙海逸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答应?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孟德是爷爷留给她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回来。
一句话问的诚意哑口无言,脑子当头一棒毫不留情的疼痛让他清醒。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唇角似有若无的微微勾弄了下。
为什么不呢?
他想要开口挽留,可是所有的问题兜兜转转化为一句话,他竟然连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去挽留刘漓千疮百孔的心?
孙海逸眼底闪过一抹光芒,笑的格外温柔,漾着浅浅的暖意:“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安排好就可以出发了。”
“我还想再酿一会儿。”刘漓深吸一口气,擦拭掉因为程毅而衍生出的愤懑,轻声说着。
虽然心底里打定了注意,可程毅毕竟是她曾经的天堂,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好,依你!”孙海逸抬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其中的宠溺意味几乎都快要溢出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程毅感觉骨子里的血液都禁锢在原地,冷冰冰的带走了所有的温度。此时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却好像瞬间失去了话语能力,干巴巴的站在原地,安静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不习惯与别人太过亲密的动作,刘漓讪笑的勾勾唇角,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随着那抹身影。
爷爷去世之后,她所有的仰仗就是程毅,随后就是不可自拔的陷入情海让她遍体鳞伤。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不可控制的想要靠近程毅就好像是吸食毒品的人,渴求着那昂贵的毒品,支撑着所有的信念。
程毅沉静着脸沉默着站在一旁,就好像与这间酒坊融为一体,静谧着遵规守矩,单纯的作为一个背景,难得的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