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庄中,守了一宿的岳将影终于忍不住提了几桶井水,将那些似乎是蒙汗药喝高了的剑宗弟子们逐一泼醒了。
等一众清醒过来的剑宗弟子们将此事发生的始末都同他说了一遍之后,众人才发现,庄子里丢了块铁牌子。
按理说一块牌子,并不值得如何兴师动众地抢夺,但坏就坏在,那块牌子与一桩旧案有牵扯,这些年一直存放在玉衡庄地下的密室中。
那桩案子岳将影也有所耳闻,况且这还牵扯到剑宗沈家,就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在屋中踱了一早上的步,他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在一屋子人一筹莫展之际,总算是等到了沈虽白回来。
只是此时的沈虽白着实有些狼狈。
“虽白你”没等岳将影向他说出庄子里丢了东西,便眼尖地瞅见他竭力隐藏在玄袍下那间不可名状的白襟,于是,卡在嗓子眼儿里的话一个顺拐就成了,“你这上哪改的衣裳?”
沈虽白眉心一跳:“昨日追着那人到城外,险些着了道,还能回来已是万幸,至于这衣裳你还是别问了。”
他刚从医馆回来,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走在街上,他因为这件衣裳已经被瞧了一路,他实在没了法子,只好施展轻功,从屋顶上一路跳了回来。
他将昨日的经过一一同他说了,虽说只是轻描淡写带了两句,岳将影还是一语中的地逮住了其中的要紧之处。
“你遇见顾如许了?”
“嗯。”他点点头,“她救了我。”
“她救你?开什么玩笑!”岳将影一脸不信,“你若是说你这伤是她刺的,我还信几分,红影教这些年做了多少腌臜事,我不在江湖都有所耳闻,顾如许心里,指不定想要你的命!”
“将影”他眉头微皱,“她毕竟是我小师妹。”
“你去问问,哪门哪派的小师妹会往自家大师兄身上捅刀子,你这条腿若不是我娘医术过人,五年前就得废在她手里!”提起顾如许,岳将影觉得沈庄主当年真是瞎了眼,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出来,亏他小时候还觉得这丫头生得可人,将来娶回去做媳妇儿也不错呢,她当真不客气,转眼就把沈虽白捅了。
他至今还记得,五年前被抬回来的沈虽白,被刺伤的腿一直在淌血,那一剑任谁看了都觉得下手之人半点没留情。
那之后,沈虽白在床上躺了一年,才得以再次习武。
也亏得上天眷顾,让他得到了照霜剑,才有了如今的沈虽白。
岳将影也是从那时候,打心眼儿里认为,顾如许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你可离她远点儿吧,再怎么说你迟早溪明那丫头的人,我可不想我妹妹守寡。”
闻言,沈虽白面露尴尬:“休要胡说,溪明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犀渠山庄与将军府前些日子刚换了信物,你迟早是我妹夫,替溪明看着你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岳将影理直气壮道。
沈虽白默默扶额:“这桩婚事还未定下,你猴急什么?”
岳将影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是担心你又被顾如许带跑了?沈虽白你老实说,五年了,你这心里该不会还还当那个小白眼狼是你师妹吧?”
沈虽白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