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总,有你这句话,俺们就放心了。可不能让工友寒了心啊!我们好多都是嘉禾县出来的,是彭董的老乡啊!”一个蹲在墙角的老者,他的手臂已经打了石膏挂了起来。花白的头发,瘦小的身躯,脸上的深深的皱纹,脸上挂着几处血口子。破烂的衣服更是在这场灾难后更显得破烂。
“放心吧!不会的,只要有我们姓彭在,就不会让你们受罪的。”老者听了这话,用那一只枯干了的手去擦自己湿润的眼睛。
“你们都好好休息,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我这次来,就是代表着彭董的来的,不把事情处理好,我是不会回去的。”彭雨泽看着大家伙,鼓励他们道。“你们也都要好好的接受治疗,你们就算不上班,公司也会适当给你们补助的。千万不要心情不好,做什么不会有个灾难呢,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解决好问题,所以千万不要乱,刘经理你尽快通知死者家属,好商议赔付一事。”彭雨泽最后又加了一句。刘利广说,已经通知了,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因为伤患在另外一个医院也有,所以彭雨泽安抚好这边的工人们,就要匆匆赶道另一个工地。在彭雨泽离开以后,唐仁义留在屋里给大家说了几句“工友们,你们也知道现在网络很发达,媒体们也总是有事没事的想找个新闻来,尤其是跟咱们彭氏过不去的对头,也总是希望咱们能出点事情来,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认清,你们是那边的人,谁在养着咱们,给咱们发工资。所以一定要认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要让别人拿你们当枪使了,。”说完唐仁义也走了。
“刘经理,啥叫该说,啥叫不该说?”一个年轻的工人怯生生的问了刘利广经理。
“要是有人问你砸死了多少人,你就说没有死亡,只是受伤。或者直接说不知道。省的给公司抹黑。”刘利广解释道。
“那不是骗人嘛!”年轻的工人低声嘟囔了一句。旁边年长的工友立刻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他立刻闭嘴了。
“什么?他们都没有保险?不是每个员工正常入职一个月以后都会给他们交保险的吗?”彭雨泽忙碌了一天,第二天在工地上见到财务经理的时候,财务经理竟然告诉他,这些工友们都还没有入保险。他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道。
“他们都是新来的一批,虽然也干了几个月了,但是上头还没有批准给他们入保险,谁也不成想会出这么一档子事?”财务经理心虚的低着头说。
“真的都是鬼扯,咱们公司的铁则就是每个工人必须入保险,你给我,是谁那么胆大,竟然不给买保险?是谁?你不说,我立刻开除你。而且报警抓你,这可是大罪。”彭雨泽恐吓他说。
果然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一忽悠就全都说实话了“是大彭总啊,他当时没同意,后来我们就也没敢问。”财务经理颤巍巍的说。
“又是他。”彭雨泽气的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睛都发红了,牙齿都咬的咯咯响。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所有的费用都要自己出。切不说工人的伤亡赔偿,工地都要查封了,工期也说不准了。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工地,也是需要钱重建的,彭雨泽忽然就觉得有块石头压在胸前透不过气了。当家真难啊!老爸打拼了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他想起来自己以前的锦衣玉食,开豪车,住豪宅,出入高档酒店饭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工友们拿血汗泪水,有时候甚至于生命换来的,可是最底层的他们却连基本的生命保障都没有,犹如蝼蚁一样卑贱的活着。
彭雨泽觉得真的不适合做商人,尤其是房产这一块的。因为他不能直面的是那一双双渴望而又无助的眼睛。
彭雨泽给彭雨德打电话,自然是一顿责怪,可是再多的责备也换不来工友的生命了。累了,他感到累了。
“彭总,按道理来说,他们要是没合同的话,可以不负赔偿费的。”唐仁义在旁边提醒了一下说。
“要是你是公司的负责人,你会怎样决定呢?如果不好好解决他们的问题,被媒体曝光了,损失的更多的是我们。”彭雨泽无奈的坐在临时办公室,脚上穿的皮鞋早就被泥泞的土地,给弄脏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上一顿饭了。两天没有打理的胡子也显得有点沧桑了很多。
“这个怎么说的,一切以公司的大局为重,可关键我们还有闲钱吗?这场赔偿下来,估计保守估计就得一千多万。”唐仁义认真的说。
“好吧,大不了真的宣布破产,我也不会亏欠这些老百姓的,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也许你想说,我妇人之仁。可是这就是我的处理方式。我会给我爸爸交待的。你做好准备吧!”彭雨泽刚说完这些,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林曼曼,他本来是不想接的,想着也好久没有联系了,别是有什么急事了,也就接了。
“在哪呢?雨泽!”林曼曼问道。
“曼曼,我在贵州呢,处理一些事情。”彭雨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