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无涯的回答，厉问天眸光闪烁了下，但也并不感到意外，这选择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选择之后的后果，需要由雪无涯自己来承担。

“确定？”厉问天再度确认。

雪无涯肃穆地点点头，“确定。”

他想得很清楚，倘若自己身上没有雪族的血脉，那么她的母亲便无法再回到雪族，而且他的父亲也不会被雪族认可。

唯有他身怀雪族血脉，再成长到连雪族都要重视他的程度，他们一家才能团圆和圆满。

“你那里有纸笔吗？”厉问天笑着问道。

“有，怎么了？”雪无涯神色微闪，厉问天先前都是直接以神念传送，现在怎么突然要用纸笔了？

“有纸笔就好。”厉问天笑了起来，“我要三十六张。”

“呃……”雪无涯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厉问天的要求，为他取来了纸笔。

厉问天轻轻一笑，将三十六张纸全都摊开，摆在雪无涯面前，只见他拿起了笔，以迅疾之势挥动，在不洒一滴墨的情况下，行云流水般画好了三十六张符篆，速度之快，令雪无涯瞠目结舌。

“你这是在刻制符篆？”雪无涯目瞪口呆，他也算是大有来头的人，可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迅疾地刻制符篆，而且用的是普通的纸笔，连专用的符笔都不需要。

“不然我在画画？”厉问天笑着道。

“我……”雪无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实在是看不透厉问天。这家伙能知道他们三人的症结并掌握解决办法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一位符篆师？

“这是二阶巅峰符篆。”雪无涯感应到符篆上传来的气息，神色不由得变化了下，厉问天不止是符篆师，而且还是二阶符篆师？

“我有炼符公会的二阶令牌。”厉问天微笑着道，令雪无涯睁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少年越发神秘莫测起来。

炼符公会，可是连雪族都要忌惮的庞然大物。

“想说什么就说吧。”厉问天看到雪无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道。

雪无涯轻声叹了口气，道，“其实这话我本不该问，但我们还是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以你的天赋、见识，不该在荒院的。”

他虽然不知道厉问天武道天赋有多高，但单凭他是二阶符篆师这层身份，就足以引起学宫的重视。在九州城，可还没有如此年轻的二阶符篆师。

“那我应该在哪里？”厉问天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是荒院的人了。”

见到雪无涯神色依旧有些凝重，厉问天接着道，“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不论我来自何方，我们都是朋友。”

“好。”雪无涯认真地点了下头，他和林轻扬都对厉问天的来历有所猜测，可他们也知道，每个人身上都难免有自己秘密，他们也有，又何必问厉问天的呢？

只是，直觉告诉雪无涯，厉问天的秘密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秘密都更大，超乎他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