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童贯身后伺候的童翔听了脸上直抽抽,军中敢跟自家养父这般说话的恐怕也就是眼前这位小子了。
“呵呵,还敢威胁老夫来着,不过你若来东京倒也保证饿不着,老夫身边正缺少个出坏主意参军,你来正好可以帮翔儿也做些事。”童贯瞪了李岘一眼,“你那军中救人的法子是从何处学来的?”
“我原来在少年时曾拜了个师父,却是个云游道士,这本事是从他那学来的。”李岘在满嘴胡诌。
“哦,你那师傅现在何处?”童贯睁大了眼睛。
“早在几年前就走了,说是要到处云游天下,恐怕是去了南方,小子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处。”李岘说道,反正和尚道士居无定所,你想查也找不到。
“唉,可惜,你那师父看来是有真本事的,不象是东京里的那些人,都是些骗人的玩意,有机会倒是可以把他引见给当今官家。”童贯听了之后叹息说道。
李岘则摇了摇头:“师父是不会去的,他常说有道明君应当把心思用在治政理国方面,而不是去修什么道家术法,这才是人君之道。”
童贯听后微笑:“这么说来你师父倒是深得希夷先生之妙,确实是位得道高人。不过你那救治之法可否传于军中。”
“本当如此,小子本来也正有此意。”
童贯接着笑道:“你肯将这治伤的法子传与诸军,就是你的一份大功劳,咱家也不亏待了你,已经奏请朝廷在西宁州和积石军开辟两处牧马地,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
“可是新设马监?”李岘问道。
“不是马监,只是那给地牧马之法,朝廷也知道开边不易,特准每给五十顷草场年缴军马一匹,前三年免缴。你过几天就去那边看地划草场去吧。”
李岘愁眉苦脸地说道:“养马倒没问题,可是人不够啊。”
童贯瞪了他一眼:“你招那么些流民是做什么的,安置一部分过去,另外朝廷准你在内地自行招募牧卒,合格者给予军籍。”
李岘在心里暗自嘀咕,原来你前面帮我招募流民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还当你是发了回善心,半天还是想让我帮你养马。看来老童也真是深受军中缺马之苦,连这种无赖的法子都使了出来。不过这话可不敢当面讲出来,只得叹着气答应道:“好吧,我答应明公,只不过这地租当从两后年牧草长起来才能算起。”
童贯见他答应了,于是开口笑道:“你就是个无赖,这种事上也斤斤计较。还有刘法目前正在震武城休整,准备攻下仁多泉城,他专门写信来要你过去,估计是你在会州军中疗伤一事让他知道了。今年的大战,也就剩下仁多泉城一处了,这攻城之战,伤患众多,你去帮他一下也好。我这就给你下调令,你直接先去刘经略处报道,将伤兵营开好后,再去西宁州和积石军去划牧场。”
“是谁写信告诉了他?”李岘问道。
童贯直翻白眼:“看来你真不是掌军的材料,连自己的副将是谁的人不知道么?”
李岘从童贯的大帅府出来,又到驿馆寻了刘仲武详谈了一阵用西夏战俘采煤的事情,第二天就离了兰州,带着自己的部曲沿着黄河,直奔震武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