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轻微的恐高症,他平时都不会很靠近窗户,即使是坐飞机也不会选择靠窗的座位,可是方才姝姝说,为了让姝姝开心,他竟然要坐过山车?
她记得小时候因为自己任性,哭着喊着要司霖沉陪她一起坐海盗船,那时候司霖沉在海盗船上都是脸色煞白,下来吐得一塌糊涂,当天就发了高烧。
连海盗船的高度他都难以接受,别说是悬挂过山车。
安酒酒想到自己下午对司霖沉说的话,那些话在此刻忽然幻化成一块偌大的石头向她心头压过去,压得她胸口生闷,连缓口气都几分困难。
她因为姝姝的这一番话闷得心头发苦,心里的情绪纷扰纷杂,她转脸看向姝姝,问她道:“你为什么不早一些跟妈妈说呢?”
姝姝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声音低轻:“因为我怕妈咪会不高兴,妈咪总是因为司叔叔很难过,姝姝怕说出来,妈咪又要难过了。”
安酒酒压着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妈咪知道了,现在,该睡觉了。”
姝姝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看她:“妈咪有没有生气?”
安酒酒摇摇头:“妈咪怎么会生气。”
姝姝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好,轻声道:“妈咪晚安。”
安酒酒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姝姝晚安。”
心里面压着的担子放下,姝姝很快睡过去,安酒酒关了灯躺在姝姝身边,却迟迟没有睡意。
胸口又闷又疼,她不太喘得过气。
过了许久,黑暗里,传来一声很长的叹气声。
听着苦涩而无奈。
纪南郢到家的时候,南女士正好端菜上桌,准备晚饭,见到纪南郢回来,哟了一声:“奇了怪了,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回来吃晚饭了。”
“怎么,我还不能回家吃个晚饭了?”纪南郢撇撇嘴,跑到厨房去看菜色,南女士端着汤出来,抬手敲了他一脑袋,“洗手拿筷子去。”
纪南郢心情不错,朝着南女士挑了个眉,转身洗了手回来,准备吃饭。
南女士在他对桌坐下,见他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忍不住问他:“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纪南郢啊了一声,摇摇头:“没有。”
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南女士:“妈,你喜欢小孩儿不?”
南女士愣了一下,忽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你干嘛问这个!”
她忽然大声,吓了纪南郢一跳:“你这么大声干嘛?大惊小怪的。”
“儿子,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闯祸了?”
纪南郢还没反应过来,南女士已经自行脑补完毕,恨铁不成钢的再度开口:“我就知道你迟早要给我搞出点大事,一直说你别在外面浪你就是不听我的,你看现在好了。”
她重重的叹一口气:“说吧,是哪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