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乔三爷就开车带着我和师父在山城里逛了起来。
期间师父经常指着车窗外对我说,这里以前也有卢夫子的眼线,这个眼线做过多少恶,那个店铺里也曾有卢夫子布下的眼线,那个眼线做过多少恶。
车子围绕山城逛了一圈之后,我算是明白了,这座山城,明摆着就是一座贼窝啊,也就是卢夫子那帮人藏得深,当地人没有察觉。
但我还是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说这些。
他每次开口说的话,似乎都暗藏着我无法领会的深意。
后来我实在是耐不住疑惑,便开口问道:“师父,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师父也没回应,只是摆摆手,让我先别发问,在这之后,他便继续诉说着卢夫子的种种罪行。
整整两个小时以后,乔三爷才将车子停在了老废品回收站门口。
也就在乔三爷踩下刹车的那一刹那,师父忽地叹了口气,对我说:“你那个朋友,倒也是个不错的苗子,只可惜,他有那么个爹。”
师父说话的时候,乔三爷也通过后视镜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乔三爷的眼神中暗藏着一股期待感,他仿佛是期待我做出什么决定,或者承诺。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我确定师父已经把话说完了,才开口:“卢夫子作下的孽,和狗剩没什么关系吧?”
师父环抱起双手:“确实没什么关系。但这些年卢夫子赚的那些脏钱,有一半都花在卢胜材身上了。”
“可狗剩也不知道那些钱是脏钱啊。不是,师父,我怎么感觉,听不懂你今天的话呢?”
“在你看来,那个姓卢的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人不错,有同情心,正义感也足。可就是有一个缺点,就是那什么,比较容易见色忘友,从小时开始,他就特别喜欢和小女孩一块儿玩。”
“就这些?”
“还有就是偶尔会比较冲动。就这些了。”
“他父亲可是大恶。”
“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师父摘下了墨镜,视线一动不动动地盯着我:“你真的这么想?”
“哎哟师父,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慌啊。可我就是想不明白……”
本来我是想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可还没等我开口,乔三爷就打了个响指:“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两个小子准成!”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又冒出来一句:“你敢在他面前露出软肋吗?”
我冲着师父笑:“别说软肋了,命都能交给他!”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所谓的“把命交给对方”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候,确实把所谓的兄弟情义看得很重。。
我记得当时有一段诗句在同龄人间流传很广。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