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感觉非常奇怪,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莫不是看岔了眼吗?可一个人看岔了有可能,几个人都看岔了也太说不通了。
“也许真的是咱们大家都看岔了呢?既然人家说父亲在家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咱们又何必给人家添晦气?”其中一个年轻人小五对大伙说。
大伙都觉得有理,都各自散去,不再纠结此事。不过,显辉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临沥氏族长的尸体真真切切地让自己看到,不可能是幻觉,但沥桓的说法却又那么言之凿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晃春去秋来,临沥氏家族的生意仍旧兴旺,长人族联邦政府的官方订单丝毫没有减少,当然也有一些背地里与其他族群的私人交易,以鳍族商人与长人族走私团伙居多,走私团伙基本都是活跃在枫荫三角洲到云河上游一带的长领族反政府武装的人,将购入来的彩光石通过走私渠道倒卖到鸟族、麋源族与噬族各个领地,因此临沥氏也算是公私两道都有涉及。
不过临沥氏的族长据说由于身体原因,自春天开始便不再参与彩光石的采集生产活动,带着大儿子沥程负责生意上的事情,由二儿子沥桓主抓采集工作,而矛盾也由此萌生。
二儿子沥桓是个头脑灵光的年轻人,比他哥哥沥程要精明强干得多,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让哥哥去帮他打理生意,而自己却被安排到风吹日晒的生产一线。曾经试探着问过父亲,但得到的回答都是让他多多历练,以后家族的重担要落在哥哥身上,还需要他多多帮助兄长。
沥桓一直心怀不满,但慑于父亲的威严也不便明面上逆其心意。便时常去他在集里要好的朋友显辉家喝酒聊天,发发牢骚。
“我说兄弟,你父亲也就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像我家。如果你要是也有个大哥,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成为下等公民啊?”沥桓边喝了口湎露酒边对显辉说。
“也不能这么说吧,像你的家族,怎么也是咱们熠川集的大户了,就算去管理彩光石采集工作,也比我们寻民族人要好过得多。毕竟你们掌握着采集彩光石的诀窍秘技,下等公民什么的又从何提起呢?”
“呵……呵呵……”沥桓发出几声苦笑,“我不是下等公民?我不是那谁又是?你以为我仅仅是因为父亲没让我掌管生意而不甘吗?你错了呵呵,你错喽”
显辉有些奇怪,不是因为这,那还能因为什么?便向沥桓追问缘由。
“你知道的,兄长比我大四岁,我父亲在他成人礼后便将家族秘技传授给他,当时我曾追问过父亲,什么时候可以传授给我,他只说待我成人之后便和我兄长一样也将秘技传授给我,但一晃半年过去,他一直对这事只字未提,难道他有意反悔了吗?”
“也许是你父亲因为身体原因还没来得及传授吧?我听说你父亲这半年来身体都不好。”
沥桓笑着摇摇头,“他哪里身体不好,生意上的事他从没耽搁过,而且感觉他在私道上生意所用的精力要比曾经多了很多。我也曾经追问过他那些私人生意伙伴都是些什么人,他只敷衍我说是来自南方的一些走货的商队,然后叫我少管经营方面的事。其实我都知道,他说的南方商队无非都是长领族反政府军的人。”
“那你兄长呢?他也没有追问过吗?”
“他?又木讷又胆小怕事,只知道把父亲交代的那些程式化的官方订单做好,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有心去问那些与他不相干的事?”
显辉挠头想了想,对沥桓说:“我倒是有了个主意,能帮你打探一下你父亲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那当然好了,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沥桓放下酒瓶,凑近他问。
“我有个远房的表兄,是长领族人,现在在枫荫三角洲东部的反政府军那里做些贸易方面的事,算是个商务上的小头头,但大多都负责和噬族那边的交易。我们偶尔有些加密信息的往来,当然,都是绕开联邦政府军事监控的封锁线的秘密线路。当然,我们只是些私人感情方面的来往,可没有涉及军事机密方面的交流,这你可得给我保密啊,咱们朋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