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秋风无情,那一天的惊马魂悸,那一只天涯孤鸟,是上辈子修得的因果,造就了今生缘,从此,心终于不再彷徨,情终于尘埃落地。
来到大理之后,又被萧家浓浓的血缘之情所感动着,感受着这份亲情,从小对天伦之乐的渴望终于也有了埴补。
只是,萧家两老在对自已的喜爱的同时,还有些儿敬着自已的格格身份,如果不好好地消去了这种儿的“敬”,这以后又如何能让一家子真正的亲亲热热地相处?自已又如何能够对公婆尽孝!
在箫剑的心中,萧之远夫妇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在自已的心中,能对他的父母尽孝是渴望了多少年的心愿啊?
如今,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萧家两老尽管在大理居住多年,看开了这些繁文缛节,但他们毕竟是南方人,南方人比北方更重礼节,特别是在婚嫁之上更为重视。箫剑是萧氏两房中的唯一男丁,在萧家两老的心中,自然是想让自已与箫剑的婚礼按着汉人的风俗来完成的。
现在听箫之远这么一说,晴儿心中明镜似的,低头沉思了一番,移步上前,曲膝在萧之远夫妇面前跪了下来。
自晴儿到了萧家之后,平日里虽然依着小辈之礼对两老请安,两老也安然受之。可此番无缘无故地行此大礼。倒让萧家两老大吃了一惊。
萧之远欲上前扶了,一想又有些儿不妥,忙用眼示意了自已的妻子。
婶娘会意,上前扶了晴儿的手臂:“晴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我们老两口可受不起啊!”
小燕子乐了:“晴儿,你和我哥还没成亲呢,倒先行大礼了?”
箫剑自然知道晴儿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晴儿略抬起美丽的脸庞,没有起身,只是用轻轻的,却刚好让所有人听得到的声音温柔地,坚定地说:“伯父、伯母,请您们两位长辈听晴儿说说心中的话,可以吗?”
“好孩子,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万不可行此大礼啊!你的身份尊贵啊!”萧之远开口道。
“不,伯父、伯母,请您们以后不要把晴儿看成格格了好吗?”晴儿眼中有泪,却固执地说:“什么格格,什么郡主,对晴儿来说,都已经成了过去了!晴儿如今只是萧家未过门的媳妇,是箫剑的……箫剑的未婚妻子!晴儿自幼儿父母都不在了,是个孤女,是老天爷眷顾,才让我遇上了箫剑,如今又得两位老人家垂怜,疼爱有加,晴儿心中高兴啊!晴儿终于有了自已的家了!从今以后,晴儿只知道自已是萧家的人,别的身份都跟晴儿没有关系了。箫剑与晴儿的婚事,该按什么礼数便什么礼数,还请伯父、伯母成全!”
一席话说出自肺腑,闻者无不动容,更是勾起了小燕子幼年流浪时的酸楚。
“爹、娘,你们就不要把晴儿当成格格了好不好?那个回忆城中谁是晴儿真正的亲人啊?晴儿只有我哥,只有我们啊!”
小燕子含着泪,也一同跪在了晴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