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香草的二叔田丰收上山砍材时,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了一口的富家子弟,富户家感念其恩德,遂栽培了他几年,后来又把他安排在自家铺子里做账房。
在外头见了些世面,有了人脉,田丰年自认为自己与田家大房这些泥腿子不同,愈发看不起大房的人。
家乡疫情蔓延之初,田丰收得了消息,卷了铺子里的银子,带着一家人离开,完全没理会过隔壁大哥一家的死活。
范氏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没脸没皮反咬一口。
“死丫头,你骂谁不要脸呢?”
王婆子把碗往桌上一磕,两只细眯眼死死地盯着香草,眼神阴沉,活像要扒了香草的皮一般。
“我骂的就是……”
香草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氏捂住了嘴巴。
王婆子再怎么不是,她也是香草的亲祖母,如果香草骂了她传出去名声可就臭了。
“哼没教养的东西,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疫病咋就没要了你的小命!”
范氏口无遮拦地咒骂着香草,王婆子却是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鱼,眼睛的余光瞟到孙儿田柱吃完了整碗鱼,立即吩咐道:“范氏,你和柱子去屋里找,一个屋都不要漏,把银子给我找出来。”
“娘,我知道了。”范氏眉头一扬,招呼着田柱就要出去。
这时,田昌和田盛长腿一迈,挡在了他们身前,“我看谁敢!”
田昌田盛两兄弟身形高大,往那一站,硬生生高出田柱一个头,虽然经历了逃难的日子,兄弟俩都比田柱要瘦,可眼下被逼急了,气势却是凶悍的很。
范氏母子抬起头,看到兄弟俩一脸愤怒,双眼赤红,不禁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