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东西,一旦变成商品就变味了。
獒犬现在是因为稀有才那么精贵,但是獒犬说白了就是狗的一种,狗是非常能生的,已经到了被老百姓当肉食的地步,等市面上到处都是獒犬人人都能养的时候它就跟土狗一样不值钱了。
汉人总是干些荒唐事,胡椒也是一样,只要汉人自己能种了它就会跟盐一样便宜,到那个时候谁还会傻到用黄金去买呢?
等冯坤走了,王守善就洗澡去了,回了长安就没地方给他这么方便洗澡了,趁着现在能泡他要把温泉给泡够了。
“真的?”
“真的,小半个时辰呢……”
王守善出现在浴室外的时候两个侍女正在说悄悄话,她们一瞥见王守善来了,一齐行了万福礼。
他当作听不见她们说什么,直接走进了浴室,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她们有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她们远去的脚步声。
唐帝国的女人开放,啥都敢说。
王守善一边脱衣服一边暗自庆幸,还好他身体不错,不然立威不成还反而要被笑话。
男主人要立威,女主人当然也要立威,她穿着一身白衣跟个仙女似的,估计是想在侍女们的面前树立德贤的形象,结果王守善这么一整她的努力全白费了。
汉人修房子分前院后院就是因为前院是男主人接待客人、办正事的地方,而后院里干的则全是私密的事,私密的事当然不能公之于众,但王守善却大敞着门让她们看,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公主却羞得涕泪满面,谁能想到人前端庄优雅、贤良淑德的上仙公主殿下在面对男人求欢的时候表现如此不堪。
谁叫姓武的女人天生就有喜欢在男人地盘撒野的习惯,不防微杜渐在她蹬鼻子上脸前把她管好日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有些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并不全是因为她的容貌。
皮囊虽美引来的无非也是浪荡肤浅的男人罢了,臭皮囊遇上铜臭味,也算是臭味相投、门当户对的一种,而他跟公主两人则是淫贼遇上了娼妇,打从看到她的头一眼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女道士就是那种骚媚入骨,不安于室的女人,有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守身守到二十五岁也算是难得了,但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俩都犯了糊涂,然后就干尽了荒唐事。
男人的铮铮铁骨在遇到女人的媚骨时也化作绕指柔,一个个全软了,上仙公主虽然姓李骨子里流着的却是武氏女的血,她们那一族的女人是天生的妖精,要降住她们不用点武力是不行的,他丈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武落蘅不就为李家的玉龙子神魂颠倒了。
泡在温泉池子里,王守善看着直棱床外漆黑一片的天空,等会儿回房他该跟她说些什么。
人之所欲要是那么容易克制就不会有人谋反了,因为他自己是个淫邪小人,所以才吸引来冯坤那种臣子,明天来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是啥样,希望别再来个冯坤那样的人了。
“安禄山。”王守善用粟特语念着这个名字,用战神给自己当名字,那死胖子胆子也太大了。
“善人,你可真大胆啊。”就在这时,浴室外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王守善被吓了一跳,立刻从浴池里站了起来。
“谁?”
“你敢这么对公主,不怕那些侍女给李隆基通风报信么?”
敢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当今皇帝的名字,这女子也非常人,王守善稍微镇定下来,以后他的刀一定不会离身了。
“老子敢做就敢当,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想不想要关于安禄山的情报。”女子的声音是从直棱窗下传来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刚才王守善走进浴室时的死角,她似乎是一直等在那儿,就等着王守善过来。
“你想用什么换?”
“你想帮张守珪,为什么?”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帮。”王守善皱紧了眉,看来这世上消息灵通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刚才你说骊山上的民夫想谋反是真的?”
王守善没做声,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命,有些人可能会因为他红口白牙一句话被砍头的。
“我听说李隆基的勤政务本楼里有一座七宝山座,你可曾见过么?”
“什么?”王守善听得莫名其妙,他丈人还有啥宝贝藏着掖着?
“那自暖杯你看过吗?那个杯子壁薄如纸,上有青色的细丝花纹,只要往里面倒酒,酒就不暖自热,还有热气冒出来。”
王守善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玩意他好像见过,就在大同殿内,当时高力士将它放在托盘上高举过头顶,李隆基手拿着它,一边喝酒一边俯瞰着大唐全境地图。
“你想要那个杯子?”
“我要那杯子干什么,我又不喝酒。”
王守善顿觉郁闷无比,这又是哪儿来的刁妇?
“那你想要什么?”
“盛世之时,很多事情好像都能用钱解决,驾车撞死了人可以赔钱,招不到兵可以雇佣外国人,粮食没有了可以从别处调来,从这些事情上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