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惠儿站在西护城头上,看着一旁目视远方的高弘毅。
不断的有人过来向高弘毅回报一些事情,如:已经厚葬马堂风,已经送程氏的遗体返回北护,已经给军师去信说大军将要凯旋,已经出榜安民,告诫西护百姓只管跟平时一样生活等等这些大事小事。
元惠儿在一旁听的头都有些疼了,倒是高弘毅一直站在那里,头也没回,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打发人离开。
元惠儿站在一旁,突然觉得特别的压抑,她有好多话要跟高弘毅说,可是好几次她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张不开嘴。
“找我有事?”高弘毅扭头问道。
元惠儿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看高弘毅,紧张的说道:“没,没事。”
“没事,你紧张什么?”高弘毅淡淡的说,看了一眼元惠儿反复揉捏的双手问。
元惠儿连忙把手放在后面,回道:“将军,昨日你为何带着骑兵要跟西护大军拼命啊?”
元惠儿说完有些后悔,她来此找高弘毅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只是被他突然一问就随口说了出来。
高弘毅似乎有些疑惑,说道:“这个大家不都知道了?本将实际是为了拖住马堂风的大军,给李忠攻打西护城争取时间。”
“可是,那样的话,将军就会很危险啊!您完全可以让梅大人领兵去拖延西护大军,没必要自己亲自去啊!”
高弘毅感受得到元惠儿的关心,他很是高兴,说道:“惠儿啊,马堂风是要与我决一死战。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岂会带着大军亲临。”
元惠儿显然知道这个理,只是她还有些不解,“将军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昨日您没有拖住马堂风,甚至是被他抓了,杀了。那李将军即便是攻下西护城,将军不在了,不也是满盘皆输?”
高弘毅摇摇头,自信的说道:“本将在赌!马堂风也在赌!只不过本将知道的底牌,马堂风却不知道。所以,如果一旦马堂风看到底牌他就会慌,本将则会很安全。”
“那马堂风要是一意孤行,势要杀了将军呢啊!他把自己的亲人都送走了,就已经表明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啊!那样,将军会更加危险啊,您想过?”元惠儿问道。
“当然想过。”高弘毅坚毅的回道,看着元惠儿,“惠儿啊,人想要得到什么,那就承担一定的危险,在战场上危险也就越大。但是,本将可不能畏首畏尾,否则谁还愿意跟从本将这个胆小鬼!况且,之前你不也说过,本将需要一战扬名?!”
元惠儿无奈道,“可是将军赌注也太大了吧,胜!将军固然可以一战扬名。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觉得将军完全可以避免,就像昨天那种情况,完全可以选择逃跑去牵制马堂风啊,就不需要冲上去就好了啊。”
高弘毅有些诧异,感觉元惠儿好像变了个人的,比之从前更在意生死,甚至有些多愁善感,这一点他不喜欢。说道:“这天下本就是乱世,弱肉强食,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你不强大自会有强大的人来杀你,你不豁出命去,又如何能够让别人为你拼命!”
“惠儿。”他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希望我珍惜生命,我谢谢你。可我也要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加爱惜之间的生命,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