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虽说的绝情，可到底也是姐弟，血缘至亲，她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杨姑姑回到凤鸾宫，她去见杨敬并没有瞒着皇后。

寝宫中不见皇后身影，她转身想要去别处看看。

“秀儿。”朱红色的镂空雕花门，皇后一身墨绿色的衣裙站在中间，她没有带凤冠，今日的她格外的朴素，可母仪天下的威严却不减半分。

杨姑姑抬眸，看着前面唤她的人，眼眶红了。

“娘娘……”这两个字她不知道唤了多少次了。

杨姑姑猛的跪了下来，头磕地：“奴婢对不起娘娘！”身子颤抖不止，显然是哭了。

皇后看着她叹了一声，知道他们姐弟二人这次见面怕是谈的不好，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傻阿秀，你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对不起的。”

杀人的又不是她。

杨姑姑抬起满面泪痕，眸底悲痛喷涌而出：“可若是娘娘当年没有救我们，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皇后拿出帕子替杨姑姑擦了擦脸，道：“就算没有杨敬，也会有其他人，你不用责怪自己。”

若是段轩有心，就算没有杨敬也会有别人替他出面杀离安王，只是这个人恰好是杨敬而已。

况且，自己从始至终也从未恨过阿秀。

“你然选择了放弃他，也算是做到极致了，他硬是不回头，你能有什么办法。”

人一旦走了歪路，有些有几个肯悔改的，因为做错了，就算改了，还是有那些抹不去的伤痛，原谅从来都不是忘记。

其实这一切她早就看透了可却看不淡，仇恨什么的，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消去。

“娘娘……”

皇后打断了她：“好了，他要偿还的都会还的，你何必再因为他而把罪责都扔给自己扛呢。”

人是杨敬杀的。

说的再多也没用，人都死了，事情都发生了，想不回了。

杨姑姑收了收眼泪，其实皇后几句话根本平息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