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敏感地发现了一个让我极度不安的苗头,那个人开始派我外出,虽然我的工作由部长许巍安排,但我心知肚明全是那个人指挥的,再后来我外出的频率越来越高,是整个战略部最多的人。
我心里开始拨凉拨凉,我已经强忍下这口气了,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还不罢手,还想着得寸进尺!
集团早有传闻,那个人对女人极度地慷慨大方,我一直暗暗观察着凝凝,她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我也稍稍放宽了心,如果凝凝被那个人用金钱收买了,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留不住凝凝了。
经常出差,和凝凝聚少离多,回家后凝凝倒是再也没有半夜外出的情况。可每每我拥着凝凝,心里真不是滋味,虽然凝凝自和那个人后,在床上对我极为讨好,但我很难受,特别是看到有些痕迹后,内心不可抑制得就如火烧了心。
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戾气,在被那个人发配到省后,心中的不安已成了现实,那个人果然得陇望蜀,想长期霸占凝凝!我又是焦灼,又是气愤,又是恐慌,又是担心,又是嫉妒,又是狂躁。
本就烦躁,又喝多了,下手确实没有轻重,当我第二天酒醒后看到凝凝那里,如大冬天浇了一盆冰水,如中雷击一样,特别是看到凝凝陌生地看着我,我追悔莫及,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凝凝最终原谅了我,我想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也不肯去。她在那个方面一向是极其害羞的,如果把那个地方的伤口展现给陌生人看,无异于把她尚存的可怜自尊心踏在脚下。
真得很不想去和田,但还是被迫去了省,在省的一个多月里,我知道凝凝全住在了那个人那里,因为我走之前给凝凝定的餐,家里没有人收。
那一个多月我真跟火煎一样,坐卧不安,五内俱焚。
真的很爱凝凝,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取代不了凝凝,可是我现在这样怕是守不住凝凝了。
这个期间凝凝特别爱吃醋,天天坐着厅里等我回家,仔细检查我。我如走在钢丝绳上,高度的紧张和忐忑,怕一不小心露出我没有看到的蛛丝马迹,让凝凝生气。
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痛,如凌迟一般痛。好好的一个凝凝变得没有了一丝生机,如行将就木的人,无欲无求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我豁了出去,想带她逃,逃得远远的,哪怕去讨饭,也比这人间地狱强。
可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哪里又能安身立命一辈子?
我心里的仇恨越来越深,我不想惹事,但是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如果那个人不放过凝凝,难道我就这样窝囊过一辈子?
我在集团听说那个人对女人从来没有动过心,把女人只是当玩物一样看待,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了,而我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那个人只是玩玩凝凝,我咬紧牙关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那个人又要大手笔送数以亿计的玉矿给我,又声色犬马利诱我,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简单了,他,那个人,或许对凝凝有了不一般的想法。
虽然我还残存了一丝幻想,那个人花花性子长不了,只是一时动了心,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没有错,那个人想长期霸占凝凝,想把凝凝据为己有。
我和凝凝回榕城过春节,没想那个人初三就找到了榕城,只三天没有见面而已,那个人却不管不顾寻了来。
我虽然预感到那个人对凝凝不一般,但没有想到竟到了疯狂的地步。我知道凝凝生的招人,可是没想招来了这么个大祸害,那天猛然间觉得如果凝凝不这么招人,我们也不会过得这么坎坷动荡。
很累,累得已经力不从心,累得已经筋疲力尽。
但是还没等我喘口气,我在那个人办公室里看到他和凝凝欢好的场景。以前我一直控制自己不朝这个地方想,可是当我看到一片狼藉的沙发上,那一块块揉的不成型的白帕子,当我听到凝凝在卫生间柔媚的声音,我心中的壁垒一点点裂开,轰得一下四分五裂。
我已经无路可走,已经退无可退了。
很快就做了抉择,第二天就飞赴吉隆坡。在离开锦城那一刻,桎梏在我身上的壳全被敲碎了,以往还有着种种的道德理智约束我,在我听到凝凝那声柔媚的哑哑声音:睿寒,把我的衣服拿来,支撑我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坍塌了。原想着凝凝会哭哭啼啼不情愿和他那样,但在我耳边的却是又娇又媚又慵懒满足后的娇啼,这一声让我冷到心扉,让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锦城了。
机场里凝凝哭得抽抽搭搭,我狠下心不去看她哀伤的眼。面对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的诱
惑,我为她守着,她却对那个人那样!
那个人在吉隆坡花着大本钱打造我,给我长包了希尔顿的套房,给我买了最新款的跑车,开着酒会招待吉隆坡上流社会的小姐太太,我心里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做。来吉隆坡前一晚我已经想清醒了,如果我不改变自己,不改变命运,我和凝凝永远也逃不出那个人的手心,我必须让自己强大,才能夺回属于我的女人。
既然我已经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魔鬼,那么我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我要快速成长,我要借力,我要飞跃。
我的形象一直不差,不论在学校还是在社会对我明里暗里送秋波的女人一大把。以前我眼里只有凝凝一个人,如今我心里仍然只有凝凝一个人,但眼里有了无数的莺莺燕燕。
很快我成了吉隆坡上流社会新贵,很多千金小姐对我青眼有加。我即不和她们单独亲密也不疏远她们,就如我的心,又想着凝凝但又想改变命运,左右的徘徊着。
其中有几个千金对我简直如火般热情,我了解她们详细的背景后,年岁大的,心机深的,马来西亚血统的,我一概排除。对于不在我目标范围内的女子,我根本无心应酬,没想更让我得了君子的好名声。
最后清纯的郑思琪浮出了水面,她对我极尽的痴迷。郑思琪岁数很小只有十七岁,又长在深闺,还在读书,很单纯,更重要的是她家的背景,祖父,父亲都是权倾商界政界的要人,和我也有个共同点,她祖籍是福清的,我们都是一衣带水的福建人,很多思想、习俗比较接近。再一个她家在原籍还有不少亲戚,关系网也很庞大,这都是我最需要的。
挑中郑思琪后,我更无意于对这些千金小姐逢场作戏,郑思琪对我更是一头陷了进去,成日往我住的酒店跑,带着各种汤水探望我,又约我游玩。
想到凝凝,我的心就一阵阵绞痛,我拉开郑思琪环住我的手,上网看电脑。自从离开锦城后,我很少联系凝凝,几乎不在上露面,她给我打电话我回复也很短,我知道她会很伤心,会很难过,可是我若是不冷静一点,我和她的命运又会回到原点。
我也不想改变自己,改变本性是异常痛苦的事,可是我不改变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没有,我只有强大,才能有说话的权利。这个世界说到底也是自然界的一个单元而已,并不是森林里才有弱肉强食,人类,国家也一样,只有强权才有自主权,才不会被动挨打受欺负。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凝凝的头像,看着她的留言,无数次写着凝凝,我爱你,我一生只爱你,但没有发出去又删掉了。
很快郑思琪二个多月后有了身孕,虽然有思想准备,但听到她有了我的孩子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很难受,为这个孩子,为我自己。如果我现在回头还有一线机会,等到郑家要我娶郑思琪时,那就没有一点回头路可走了。
我跟凝凝打了一个电话,她的咳嗽还没大好,我攥紧电话,心随着她的咳嗽声一扯一扯的,相思成灾却无人可诉。
思想不停地动摇,不停地徘徊,那个人开始大肆铺张为我大操大办,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就是借机逼得我没有一点退路。
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只得背水一战。
婚礼日期定好后,我不敢跟凝凝打电话,只通知了父母。老父老母轮番骂我良心被狗吃了,骂我是陈世美,我咬着牙看着手腕上的烟痕,没有吭声由着他们骂。
当我再次看到凝凝的时候,是在我婚礼的当天,我正准备去郑家,凝凝出现在我面前。半年多未见,她消瘦得很厉害,脸色如白纸一样惨然,鹅蛋型的脸瘦成了尖尖的瓜子脸,让两只大眼睛更大更乌黑更迷蒙。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倒下,我慌得手脚不由自主颤抖,急忙跑过去,那个人扶着凝凝,森冷隔离防备地看着我。
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让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和凝凝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局面,如果不是他,凝凝还是快乐无忧无虑的小女人,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犯下的罪过。
我心里的仇恨如火山一样,看着他抱着我的女人,我转身往回走。
这时凝凝在我身后凄厉的叫着,这叫声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绝望到极点的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