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子虽然不是嫡系,私下偷学了一些,倒是治好了几人,可惜她拉不下脸。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自家闺女想要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罢了,实在不行抱一个,总不能一直没孩子牵着,这日头久了肯定要出事。”肖万全悠悠说着。
朱丹无奈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再说匆匆离开的齐永涵两人,谢绝了杨大海夫妻的挽留,带着虎子兄弟坐车牛车慢悠悠的往西坡村去。
“小乖妹妹,你真遇到欺负你的那个小胖子了?”小虎问道,精神亢奋,
杨柳靠在齐永涵怀里,捧着一本小人书,胡乱点头。
小虎见状也不气恼,自顾自的说道:“算那小子运气好,要是他晚点走遇见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你想打的谁满地找牙?听你小婶子说这两天你带着几个小的要把宿舍拆了。”杨金凤拍着自家二儿子脑门,瞪眼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两个哪儿都不准去,每天陪小乖看书。”
“啊”大虎小虎对视一眼,哀嚎出声,他们最头疼的就是安静坐着看住了。
杨柳瞥了一眼,继续翻着小人书。她原本是捧着书装模作样打发时间,却不想里头的小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前世她就很喜欢读书,可惜高中被毕业就辍学了。
后来自己在会所上班还特地花钱去大学上课,可那是自己已经浮躁终究静不下心,只是花钱贴金罢了。
杨金凤才不管两兄弟的哀嚎,一声拍了一巴掌,转头看着安静的齐永涵。
“你一上车就心事重重,是在想那个老太婆说的事儿?”
齐永涵回过神,道:“孙家的事我听村里人说起过,只知道是行医买药的,家业很大。杨鹏知道的不多,自然也没法和我多说。今天遇到的这个老姨,又告诉我这些,总觉得是不怀好意,将来会是个大麻烦。”
“孙家的事儿抽空去问问三叔公,他是孙家药铺最后一任大掌故的学徒,肯定是知道的。”杨金凤提点道,末了不放心又劝解。
“说难听一点,孙家嫡系的人都没了,凉山县记得的还有几个?外人想说什么不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谁知道真假?退一步想,即便她说的是实话,又能怎样,一个裹脚的老太太能翻起什么浪花。”
“这理我也知道,可她提起”齐永涵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她想起杨鹏将钥匙交给自己时再三交代过,千万不要提起也不要在众人面前拿出来,想到确实是件很重要的东西。
杨金凤也不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也别自己瞎琢磨了,好好顾着小乖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齐永涵点点头,轻轻的抚摸着杨柳的胸口,碰触到熟悉的硬物才放心。
1976年元旦过后不到一周便是小寒,全国开始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冬季正式来临。
这段时间西坡村的村民忙坏了,男人们关心来年收成,在入冬前拾掇土地浇冻水、施冬肥、培土壅根。
女人们大多在自留地里忙活,种着油菜的人家,四处挑粪掺水泼进地里,或者将秋收时堆积在稻田里的稻草点燃烧成木灰撤施。
杨柳窝在自留地旁,看着正忙着撤施草木灰的齐永涵,开口道:“妈妈,你说我的奶奶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孙家又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好似从她重生,接触孙云子开始,周遭的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
她扯出那枚乌漆墨黑刻着简易纹路的钥匙,放在阳光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