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七天,是累死累活的七天,身为萝莉控的某人第一次意识到了带孩子的恐怖,在那暗无天日的七个日夜里,从喂奶、洗澡、换尿布开始,到将小祖宗好哄好玩地供着,月黑感觉自己仿佛和一百个王者境轮流战斗了七天七夜一般,身心疲惫不说,满脑子都是小祖宗的哭喊声。
也许是离了母亲的缘故,本来几乎不哭不闹的李悠悠见着了月黑哭得那叫一个凶,见一次就哭一次,哭累了才勉为其难地喝几口牛奶,小嘴儿还特别刁,只喝无糖低脂的那种,不然就哭给你看,而且哭得声嘶力竭、余音绕梁,仿佛在扯开嗓子控诉对月黑的不满,让某人气得牙齿直打颤的同时,偏偏还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回头还得忍受月灰满是怜悯之色的白眼,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月灰偶尔会过来帮帮忙,和小家伙相处得还算融洽,不过这只局限于需要月黑做饭的时候,她才会大发慈悲地搭把手,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捣鼓自己的事情画画、弹琴、打游戏,心血来潮时还会练习跳舞,是一种月黑从来没有见过的古典舞蹈,优雅、端庄,又带着孤独与高贵,像是仅存于世的神女起舞在缥缈的云间。
月黑偶然撞见了这一幕,代价是脸上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拖鞋。
因为自家闺女好像有窝在房间里跳舞时不穿衣服的习惯。
而且还不锁门。
所以月黑等于是遭了无妄之灾。
抛开这些不谈,做饭就成了月黑最快乐的时光,本就高超的一身厨艺日渐精湛,从湘菜、川菜到西餐、日式料理,无一不通,涉猎范围广也就算了,偏偏都做的都不差,色香味俱全不说,还一天换一个口味,每天都不带重复的。
一般来说,到了这个不再需要进食的境界,大多数修士都会选择辟谷停食,而某人正是反其道而行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也没有要淬炼天地精华、排除体内糟粕的意思,而且有些乐在其中,反正自己破境就只是蹭点经验值的问题,只要不停地找人打架就行了。
说起打架,月黑又开始觉得有些手痒了,只是七天来照顾小祖宗实在脱不开身,便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意瘾。
月白的身体在玄玉冰棺里躺了接近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已经全部修复完成,虽然还是通体苍白如纸,但好在总算是恢复了自主呼吸,有了一声声缓慢微弱如更漏的心跳,她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像是童话里沉睡在古堡深处的公主。
每天哄着李悠悠睡着后,月黑便会忙里偷闲地坐在床边发呆,他看着她的脸,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仿佛想要确定其真实性一般……或者说让其占据着心里的某一处至高点,即便某一天,他想起了很多不属于“东方月黑”的记忆,也不能撼动这份印证着自我的宝贵记忆。
月黑每天都会给月白清洗身体,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由月灰代劳,二人对此并无忌讳,大抵就跟月黑自己说的那样,在他眼里一家子都是小祖宗,没什么特别的念头可言,之前闭关时月白躺在玄玉冰棺里还好,毕竟棺材里是妥妥的无菌环境,但大兴土木的主神空间嘛……灰尘还不是一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