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盯着那降头师看了半晌,忖道:“也不知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日后必然死于风清之手,更不须我亲自动手……若是真的,现在我若杀了他,便无人来对付风清了,指望孟章和陵光那两个家伙我又怎么能当上教主?……嗯,现在姑且信他一信。”于是踱着步,悠然道:“童男童女不久即送来,但我希望你不要耽误太多时间了,以致误了我掌教大事!”
暹罗法师盘坐在地上,打着坐,也不动弹,闭目长声道:“自然不会误了你的大事,要知道我也恨不得立即得到月神湖中的灵力呢!”
幻月瞅了一眼他的狼狈之态,嘴角浮起鄙夷的神色,暗自冷哼道:“你这妖道还妄想得到我月神湖的灵力,我坐教主之日,便是你的死期!”虽然心里如此憎恨此人,嘴上还是挤出了几丝勉强的干笑,道:“那当然,事成之后,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在此休养,我先回教中了!”
暹罗法师已经开始一心打坐练功,便也不再多与幻月啰嗦。
幻月起身快步出了幡旗圈,直奔灵鹫山顶去了。
拜月宫外,人声嘈杂,很多弟子正在满山四下寻找搜索着什么东西,似乎这山上遗落了什么诱人的宝物一般。
拜月宫内。
孟章、陵光正立于殿内,面前还跪着一个白衣拜月教弟子。
月光从殿门照将进来,洒到石板上光洁如雪,殿中空荡寂静,空气都几乎是寒冷的,直冷得那个跪在地上的白衣弟子直打哆嗦。
孟章、陵光二人闷了好长时间,突听孟章沉声道:“陵光,这怎么回事?”语声之中含着很强的愤气与不满。
陵光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在那里盯着白衣弟子,默然不语,现在被孟章这么一问,自知不能够再沉默下去了,叹了口气,并不直接去回答孟章的问题,却是转口问那弟子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被陵光这么一问,眼中惊恐之色倍增,无辜地望着陵光,讷讷道:“那何如儿武功比弟子强……所以……就没看住……”
“大胆!”陵光目色狠狠地盯着那弟子,怒道,“何如儿被关在地牢的铁笼里,就算插翅也休想飞出去,你如何敢欺瞒我们?”
那弟子被吓得更是全身都颤抖起来,此时也不敢去望着陵光了,伏在地上,道:“那何如儿太过狡猾……把弟子……骗到铁门旁……抢去了钥匙……开了铁门后……将弟子打晕过去……醒来时已不知去向了……”
陵光连忙喝道:“休要说谎,那里人手把位森严,要逃出宫中地牢,哪有那么容易?一定是你故意放走的!”
那弟子闻言一脸惊讶望着陵光,看见陵光的满面怒容后又惧其怒气,怕得赶忙将视线移开,只在那里不住地哆嗦。
陵光见那弟子惧怕之态,又收住语气,缓缓问孟章道:“不知孟章宫主有何高见?”
孟章见陵光毫不护短,刚才的怒气消了一半,道:“此人是你宫中弟子,我怎好插手其中呢?”
陵光道:“不然,此事关系教中大事,何如儿一逃跑,我们的全盘计划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即使是我宫中弟子,也不能姑息半分!”
孟章点了点头,赞道:“陵光宫主做事以大局为重,让孟章也是佩服三分呐!”
“哪里哪里,”陵光摆手道,“为教中尽力乃是我等本分,当然”刚说到此,二人不禁都像触电了一样,不禁低下头来,只因他们二人现在助幻月反叛教主,这分明不是为教中尽力之事,所以陵光说到这里,也感觉不合适,闭口不再说下去了。半晌之后,陵光方转口问道:“孟章宫主认为这弟子的言语可信么?”
孟章沉思道:“有几分可信。”
陵光听孟章竟然相信这弟子的话,疑道:“你真相信那何如儿能如此轻易地逃出地牢?”
孟章来回踱着步,道:“那何如儿淘气狡猾你我都是知道的,她若是趁这弟子不提防骗得钥匙开了牢门,也有很大的可能。”
陵光道:“就算开了牢门,我们这人手众多,又岂能轻易让她下山?”
孟章摇头道:“未必,何如儿从小在教中长大,对教中很多事情非常了解,一旦出了铁笼,看守弟子根本不是她对手,山上的机关也肯定难不倒她,她又狡猾多端,从人眼皮低下溜走也是有着极大可能。”
陵光听言恍然赞道:“孟章宫主果然高见,我一时性急竟然忘了这许多可能,真是惭愧!”
孟章颇是得意地谦虚道:“哪里,此人是你宫中弟子,当局者自然要比他人要着急许多嘛。适才见陵光宫主毫不护短,让孟章也心生佩服,若是换作我宫中弟子,少不了要护几分短。”
陵光又叹道:“虽然如此,我宫中弟子出了这等事情,只怕幻月回来后,我少不了一顿怒骂。”
孟章道:“陵光宫主不必多虑了,等那幻月回来,我自帮陵宫主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