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白轻轻笑了一声，嗓音质地温润，指节分明的指尖捏起碳素笔于纸张下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字体不似月纤纤的龙飞凤舞反倒添了几分英气与威势，那如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过程令月纤纤大吃一惊，语调不免抬高了八个分贝。

“你就不怕，我其中一个心愿，是叫你赴死。”

“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月纤纤的字字自牙缝中的咬出映入百白眼帘，却是另一番风景，仿若千山暮雪消融时留有的一抹不甘，那滴冰冷刺骨的泪是纪念自己存在过最好的方式。

百白再次笑了一声，右手两指一捏提起整张契约纸朝向对方，左手揽过对方的腰际，双方的距离近在咫尺，当好可以清晰欣赏对方的一切细微眉目表情。

“听闻月老是天界数一数二的恋爱高手，正好借此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因为这则传说，你故意接近我，拜我为师。”

“是又不全是。你想先听那个。”

闻言，月纤纤的卧蚕眼轻微的收缩了一下，唇线紧抿，秀眉被气得直抖动了两下。

“谁要听你的那堆烂事。劣徒！为师就当清理门户，三月之内，定有手腕叫你不再纠缠于我，从此忘情绝爱，不问世事，甘愿做一俗世子弟。”

“好，乐意之至。”

月纤纤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全部落入百白的眼帘，嘴角划出优雅的弧度，再次持笔将方才对方所说话语一字不差的悉数记录于纸面。

抬眼，笑嘻嘻的将纸张双手奉上，百白望向月纤纤似瞧出了花般，眼里心里全是小星星。

眼前人的闪亮程度，是月纤纤活过的千万年中所不曾见过，心神一荡漾。未免楞了半秒钟后，迅速回神，感慨着二殿的电眼功力，果然非同寻常。还未比，气势上先输了大半圈，若结果是输局，真是无言在天界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