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兰娜……少校！”西尔玛祭祀艰难地喊出口，一张原本就很长的脸拉得更长了，“科林·罗德里格斯是一位参加恶魔仪式的堕落者，而且还信仰某种邪恶的异神！让他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对暗夜女神教会的亵渎！”

“得了吧，西尔玛咏唱者！”罗欣冷笑了一声，对这种咬着不放的家伙极为厌恶，“是对失败的不甘心让你如此激动吗？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信仰上面扯，洛克公国可不是一神教统治的国家！”

“过于崇高的身份已经让你忘掉了对众生的仁慈！真的，我对你那咏叹调一般的祷告印象深刻，或许唱诗班会是你更好的出路！”

“你……”

“西尔玛！不要让愤怒的火焰在你的胸膛里滋生，女神的伟大在于牠营造出寂静的夜晚来抚慰众生的心灵。”老者粗大的眉毛高高挑起，轻轻在胸前画出一个弯月的形状，“年轻人，锐利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并不能掩饰你灵魂的空虚。旧神，已经在这片大地上消逝了千年的时光，但牠带来的混乱和创伤至今没有消除。”

“归一暗夜女神吧！那是智者对你的低语。彷徨在高耸的宫殿之外，只能迎来毁灭的降临！”

老者的下颚幅度极大地扭动着，清瘦的脖子上粗壮的大筋高高挑起。

罗欣的脑袋一阵昏沉，强烈的孤独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心智，心灵的最深处好像出现了一位彷徨无助的幼小身影。

那是5岁的时候，站在孤儿院门口的自己……

“住口！‘布道者’契布曼！”在罗欣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卡斯兰娜冰冷的声音响起，瞬间驱散了车厢内的诡异，“你序列8的实力应该拿来对付那些约德尔矿区的人渣，而不是消耗在愚蠢的内斗上面！”

“卡斯兰娜少校，我只是在规劝一只迷途的羔羊，暗夜女神的恩泽应该播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契布曼蓬松的眉毛耷拉了下去，硕大的鼻子几乎盖住了自己的嘴唇。

“现在并不是一个宣扬教义的好时机，契布曼主教！”卡斯兰娜冷冷地瞥了一眼跟自己同等阶位的老者，语气稍微缓和，“不要忘了你们此行的目的。”

“在战斗中除掉更多的邪教徒才是展现暗夜女神伟力的最好方式，而我也将如实地记录你们的功绩，希望凯旋时凤城的市民能够山呼海啸你们的名字！”

“是暗夜女神的威名，卡斯兰娜少校！身为牠最忠实的仆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女神的恩赐！”

契布曼又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虔诚地说道。

突然，蒸汽卡车一阵晃动，停了下来。

驾驶室的士兵飞快地跑了过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卡斯兰娜少校，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请指示！”

“就地扎营！”

外面立刻响起忙碌的敲击声。

下车之后，众人才真正理解什么叫“严冬”！

旷野里，上次降下的大雪根本没有融化，反而在寒冷的北风中板结成了坚固的白色冰层，反射着微弱的天光。

脚下的冻土坚硬的跟石头一样，踩上去竟然有硌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