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人马直走到杨菲尔那对近前,双方停下,领头的一位年轻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身穿薄甲,头盔上的红缨。在北地的狂风下飘摇。策马走到弦歌的马车前,笑道:“辛苦小妹,不远千里来看望二哥,还不快些出来,让哥哥看看长高了没有?”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身高八尺有余,一张小麦色的俊脸,双目炯炯有神,鼻直口方,简直就是一个男版的弦歌。长期带兵打仗,浑身带着威武肃杀的气势,即便现在开口说着玩笑也不由让人心头凛然,可想在战场上厮杀之时,又是何等的让人胆寒。
杨菲尔等人在两军会师之前,早就下轿下马跪等候,她虽然有见官大一级的金牌在手,但在皇子面前却不奏效。
弦歌那边的车帘却毫无动静,但前后护前后护着宫女,载衡心中确定这就是妹妹的坐架,翻身下马,走到车前,掀开车帘,还未看清车中人的面貌,猛得就从车中蹿出一个人来,就向他扑了过来,载衡一把接住,抱在怀中,发出一连串爽朗的大笑。
终于见到期盼已久的哥哥,弦歌喜极而泣,载衡用长年弓箭刀柄磨砺而出的粗躁的大手,在妹妹的脸上胡乱抹挲,心中也感动万分,他却不能像妹妹那般用眼泪来代表自己的心情,只是笑着安慰道:“小妹不哭,小妹不是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吗?”
过了好一刻,弦歌终于将情绪稳定下来,道:“二哥只想着建功立业,到这荒凉危险之地,一去三年,你可知母亲每日在家思念你寝食难安,都瘦的弱不禁风了。”
被小妹一提到母亲,载衡眼眶一红,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男儿泪,道:“是二哥不孝,让母亲她操心了,二哥也正打算你这趟来完成任务之后,与你一起回京一趟。”
“真的吗?二哥!”弦歌惊喜道。
“自然是真的,前些日子我收到信报,说你要过来,我就动了这个念头,已经向父皇请旨,父皇也同意了。”
“那母亲知道吗?”
“想必父皇已经跟母亲说过了。”
“母亲不知要多高兴呢!现在一定在家里翘首以盼呢!”弦歌一高兴,又流下了眼泪。
送行的大同府的兵士完成了护送的任务,将公主和杨菲尔一行交由镇军大将军,旋转回去复命了。
弦歌向载衡介绍了杨菲尔张甫祯修季常三人,三人也依次上去见了礼,这一大队的人马货物又在镇军大将军带来的军士护送下继续前行。
又行了半日,至下午四时,终于进入了泰朝天下最北边的边境城市——新丰城。
说是城市,却在年年征战中,没有得到稳定的发展,也只相当于中原地区一个大一点的小镇大小吧,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城中的百姓多是兵士们的家属,这个时代,当兵也是一种职业,家人自然也随军住在附近,方便就近互相照顾。
载衡在城中有一个大宅,弦歌自和他兄长住在一处去了,另外找了一个营防守备官将其余人员货物等都就近安排在军营之中。载衡对于杨菲尔这一行人事并不热衷,什么试验药品也随他们去吧,只叫那几个守备官多盯着些,别让他们胡来就是。
军中自将帐篷所用一应齐备,最大的一个帐篷了,用菲尔将他安排做了护理站和医生办公室,药品实验器材也都安置在营帐之中,方便取用。
杨菲尔自己单独一个营帐,因为家中许多事宜需要丰灵丰敏二人去做,对于杨菲尔安排的许多事情,只有她二人了解情况,所以将她们二人留在了工业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