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皇子继续自己刚刚想要禀报的话:“早在两个月之前,我们在新丰城的探子就报告过,泰朝军营之中来了一批大夫,说什么是试验一种新药,后来连续三次的密信中都说这次来试的新药效果很好,后来,父皇的伤口久治不愈,我就想用那新药一试,可毕竟是新出不久的药品,始终我也不敢擅自给父皇用,直到父皇昏迷不醒的第二日,宫中这些庸医再拿不出有效的医治方案,我们就只有冒险一试,买通泰军之中的一个将官,配好所要用的药品等物,连同此药的发明者,一同带来皇宫,为父皇治疗。”说着,跪倒在地,咚咚磕了两个响头,道:“是儿臣愚笨,儿臣该死,若早下决心使用此药,也不至父皇白白受这些苦楚,还害的母后昼夜服侍床前,担心憔悴。”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一般直往下掉。
杨菲尔一旁看的惊讶不已,泪腺发达也是有遗传的吗?母后?原来这美貌的妃子竟是皇后!果然还是结发夫妻情意深重啊。
可是可以深重到连自己男人后宫三千也不在意吗?杨菲尔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古代女人的思想。
忽然想到,这皇子这样当着她的面,将劫持她来的前因后果描述的这样详尽,恐怕也没有考虑放自己回去的可能了。
虽然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可心还是不由得沉了下去,直如坠冰窟的寒凉。
这边胡皇对他儿子道:“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责,起来吧。”那皇子闻言再次磕了头谢恩,这才起身,重新侍立到一侧。
又一个更年轻一点的皇子和那十三四岁的公主上来磕头道:“父皇现在醒来就好,父皇病重之日,儿臣们日日忧心,只恨不能身替父皇受此苦楚。”亦是泪流满面,显得分外情真意切。
一家人父慈子孝,直将杨菲尔三人视为透明。杨菲尔冷眼旁观,看多了宫斗剧的她哪里会将将这些当真,只是,是真是假又关她何事呢?
一碗粥很快吃完,胡皇还要再吃,外间轮值的太医便进来阻止,皇后心疼自己的丈夫,勉强又喂胡皇吃了小半碗,太医就再三劝说皇后不要再喂,道:“欲速则不达,空腹多日,须给肠胃重新适应的时间,可以隔一个时辰后再喂。然后再渐渐增加一些有补益易消化的食物。”
皇后其实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是不忍看着胡皇忍饥挨饿罢了,只得好言安慰胡皇再等会时间,这才让宫女收走碗勺。
不知不觉,天色已亮,草原上的空气清透的有些过分,秋日的晨曦明亮而耀眼,透过窗棱照进寝殿内,给愁云惨雾的皇室带来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