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踪影,一家人转身进去,杨菲尔见桌上晚饭已经摆好,连叫好饿,大胡等人也一同进来,坐上桌吃晚饭。
大胡问道:“怎么到这么晚才到家,说要拟个新菜单,可拟出来了?”
杨菲尔道:“一个那么大的酒楼,菜单上有三百多道菜呢!哪能一下子换完,就算我换了,又有谁会做?所以只有慢慢替换,今日我列了一个单子,是准备明日教他们的,明日辰时中,张家会派马车来接我一起过去教菜。”
沈氏讶然道:“明日还要去?”
杨菲尔道:“是啊,不但明日要去,后日也要去,大后日也要去。我准备每月教他们两次菜,每次教他们三天。”
大胡道:“要不是你硬要去这酒楼吃饭,也不会给自己揽上这麻烦事,这可怎么办?做菜这事,我们也替不了你啊,问问他们能不能改成洗碗洗盘子,到时候我和你娘也能去帮你换换,哪怕多洗几日也行啊。”
沈氏王氏连连点头,道:“对啊,秀儿,你去问问行不行?”
杨菲尔一时被他们说的莫名奇妙,待想明白,不由扑哧笑了,心里又很感动,摇了摇头,道:“爹,娘,你们见过哪个东家用马车接送一个做菜厨子的?”
大家面面相觑,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王氏道:“都是一个村的,不是顺路吗?”
杨菲尔道:“还真不是因为顺路,而是因为我已经是瑞福仙酒楼的股东了。”
大家俱是一怔,杨菲尔用筷子戳起碗底的鸡蛋,咬了一口,这颗鸡蛋算是大个儿的,一定是娘挑的。
大胡愣怔片刻,奇道:“难道你是拿你做菜的手艺入的股?”
杨菲尔道:“正是。所以我才要每月两次教他们做菜呢。”一桌子又无语了,虽然知道自家这女儿很会做菜,可也从来没想过大酒楼会愿意拿股份去换女儿的手艺啊。
胡老爹每日晚间回来吃个晚饭,一脚进门,见一桌上人一语不发,气氛诡异,道:“怎么了?”众人这才发现是胡老爹回来了,沈氏忙去打了水来,就放在长凳头上,让胡老爹洗了手脸坐下,泼了水,去厨房拿来碗筷,从桌上的汤盆里捞了一碗干面条,双手递给胡老爹。
大胡就将刚才秀儿的话道与胡老爹听,胡老爹一听,不免也有些意外,想了想,道:“口说无凭,将来要是赚了钱,张家要是少分你或不分你,我们都没辙。你总不能去查人家的帐。”
杨菲尔道:“我也想到这一点,我们无权无势,若人家不兑现承诺,我又凭什么去索要?可也没有他法,想想,咱家也不是靠着这个,算了,尽人事,听天命,或许我们是小人之心呢?即便没有那分红,咱家也不会饿死不是?”
大家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也就将这事丢到一边。
大胡又问:“秀儿,中午时候,你在包厢说,想搬到府城去住,是不是真的?”
杨菲尔道:“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咱家也有些存钱了,我想在府城地段好的地方租个铺面,我们一家做个小生意,让大哥和双子脱开农活,好好上学。”
大胡道:“想法是好,可是我们能做什么生意?你会的我们也不会,总不能靠你一个人忙活这一家子啊,在这里住着,好歹还能装虾种田,养鱼养鸡,刚刚才摸到一点门路,就要搬走,不是可惜了吗?要照今年这样的收入,不出几年,我们家也能是大地主了。”
沈氏道:“是啊,在这里也是住惯了,好歹还有几家邻居走走,到了府城,两眼一抹黑,有个什么事都找不到人帮忙。“
胡老爹和王氏更是不想搬,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年轻时辛苦置办下的,胡老爹道:“要嫌这房子小,明年我们就盖大屋,现在这房子可以当二路厢房,放放柴火杂物什么的,再多养些鸡放在里面也行啊。”
杨菲尔道:“大哥学业那么好,现在却辍学在家,双子俩也已经过了启蒙的年龄,我是想着咱家也可学孟母三迁。搬到一个离书院近点的地方去,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