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曼罗来的快也去的快,转眼之间便消失在这楼屋之间。
满场的人都还在仔细回味刚刚两位高手相斗之时的场景,毕竟像这种异域流派的高手在中原交手的次数实在太少,况且还是上流武学之间的过招,那可就更难得一见了,若是有消息提前放出去,怕是这附近方圆千里都有人赶过来凑这个热闹。
而茶肆中的诸位,似乎也觉得接下来做主角的茶叶,怕才是今日这场热闹的压轴戏,所以都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即使太阳即将西落,也毫不见有人准备离去之意。
夕阳半落,只余西面半边天际尚有余晖,这东边正缓缓步入黑夜之中。恰逢在这黑夜即将来临之时,天上飞过数只黑鸦,黑鸦栖与对街楼顶,凝望着茶楼诸人,这黑鸦通体漆黑,唯有眼睛透着一点红中带黑的光芒,在黑夜之中闪动,给人感觉这乌鸦好似极通人性,漠视着将死之人。
只见赵砚溪坐在窗口,凝望着飞过的一只又一只的黑鸦,遮天蔽日,脸色极其沉重,随后便道:“看来这最后一段路,比前面所有的路加起来都难走啊。”这黑鸦越聚越多,即使茶肆中普通人也明白有所不对劲了,必定是有大人物登场,才有这样的派头,今日的压轴大戏即将登场。
所有人皆是一脸凝重,唯独门口的说书人却是一脸轻松之意说道:“看来还是那帮人下了血本啊,只是不知道是排行第几的来的,若是前九的来的,那今天乐子就大了,怕是连那姓赵的小子都玩不动咯。”
而茶肆老板却毫不在意道:“若是在别的地方,那确实麻烦大了,不过在这洛安城,那帮人就算掏空家底,请了排号前三的来又如何,终究只是意思意思,不会真的彻底了结,再说那帮人若是真的想彻底了结,长辈对晚辈出手,毕竟还是太丢面子,更何况他们老妘家最是刚烈,可不会玩这种把戏,等下可是我这老头上场对阵,我都不在意,你这看热闹的就别在那边瞎叫唤,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到空中这黑鸦已经密到看不清天际之时,突然这黑鸦竟一瞬之间全部消失,就仿佛从来未出现过似的,取而代之的却是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这斗篷一小片一小片的缝制而成,酷似那乌鸦的羽翼,只见此人身材修长,脸上戴着全覆黑铁乌鸦面具,长而尖利的鸦嘴垂下,左手提着一柄纯黑长剑,剑柄却是乌鸦展翅之状。就这般立于茶肆对面的高楼顶,眼神清冷的看着茶肆众人,一如刚刚站立的黑鸦群。
楼中,赵砚溪看到此人,便猛的起身,大惊失色。一路上习惯于赵道长运筹帷幄于胸,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态度,众人便觉得,赵道长这态度怕是比外面那人的行头更让人惊讶。
只见二世子问道:“道长,这难道是江湖中哪位名冠天下的高手,让你如此大吃一惊。”
其余之人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赵砚溪,毕竟二位世子从小长在凉州长大,伽罗海等人又久居西域之地,至于孙月,周山两位刀手更是在西边和西戎蛮子打了半辈子,这中原若是有什么有名有姓的高手,想必也唯有赵道长最清楚。
但却听赵道长说到:“我不认识。”众人还想再问,却见赵道长说出了众人想问疑问,“我只知道此人来自哪方势力。乌鸦庭,鸦首。”
“噢,这不都知道了,怎么还说不认识。”二世子问道
“因为我只到排在后面的几位是哪些,我不认识的那肯定就是排名在前的,或者从未出现在江湖的,也有可能见过的都死了。”
“那没有名头岂不是代表着不厉害,毕竟这江湖啊,混的就是个名头。”这时旁边一桌的人忍不住说道。
“乌鸦庭鸦首以实力排位,三年前,第九鸦首以十四拳将东天圣拳门的右护法烈山轰成了一滩碎肉,要知道那烈山那时可是已经半步入宗师境。”
听到此处,所有人都不再言语,对于普通人而言,宗师之境的概念或许不慎明了,但想必很高就是了,但那东天圣拳门在东边可是名头大得很,一般江湖人若是能和东天圣拳门的弟子交流几句,怕是就可以做好久的谈资了。
而两位世子这一桌却是想到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而陷入沉默。毕竟这护送二位世子的一行人中,说江湖高手倒还算得上,但要说达到那宗师境,即使有这潜力但也还要时间的磨炼罢。
赵道长叹息道:“所幸来此地,就是靠一位前代高人,我本以为此次乌鸦庭来人,不过排数尚在十之后,来此处已是十拿九稳,但终究对面还是有高人,算漏了。”
只听伽罗海道:“赵道长年不到三十便有此修为,哪怕是在整个江湖中,都算是百年难遇的俊杰,也不用过于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