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霞万丈再到暮色四合,炎煜一直醉得人事不省。
简阕把自己重新收拾好,也想在外间睡会儿,可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闲着心烦,脑子乱,守着上官澈就想问这问那,还总惦记后院那对难兄难弟,却不想婆婆妈妈跑去看。
毕竟是吃了程子骞的亏,现在一听说他被绑在后院比自己还惨,心里就又不落忍了?
这特么是病,得治!
他索性连被这事牵扯的邢远昕都懒得管,拍拍屁股跑了一趟渡仙楼。
在那吃饱喝足,他又揪着几个掌柜给他算了算进帐,心里那团乱麻才理都没理,就直接被他一股脑甩干净了。
回家后,他站在院子里迟疑半晌,便定了主意,先去后院看看。
看看怎么了?想看不去看,那估计也是病。
从穿厅到后院,才上游廊,迎头一人,就跟座山似的跪在眼前了。
简阕停步,和憔悴狼狈的邢远昕四目相对。
几天没见,邢护法也不比他这个被虐了几天的囚徒强出多少。
这边的雨没山里头下得大,可也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一早起,他又被风干了这一天,头发和衣袍都皱巴巴地粘在一起。
邢远昕面色灰白,眼里血丝密布,胡子不知道几天没刮,滋长了满脸的颓色。
“简阕……”邢远昕张了张嘴,用了力气,却没叫出声音。
简阕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手背在邢远昕下巴上蹭了蹭,没想到这么长的胡茬也能剌手,“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