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睿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梦境,却没有一点画面。
“我好像,没有做梦,是不是催眠失败了?”
然而阮佳航却将眼镜戴好,走到她面前,“不要紧张,刚才只是看到你黑眼圈太严重,觉得你最近都没睡好,想让你睡一次好觉而已。”
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拉起她的手腕,递到她手里。“把我名片留好,下次再被噩梦惊醒就打电话给我。”
见她眼中有诧异,阮佳航勾唇笑了笑,“不用这么惊讶,身为你的心理医生,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全天24小时恭候,毕竟顾总给我开的费用是治疗别的患者的10倍。”
……
阮佳航走后,辛睿将手机号存在手机上,但为了再像以前一样没有手机,她还是又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
郊区一栋待拆的老楼前,一名戴着墨镜的和口罩女人站在楼下,望着眼前的老楼,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她的手机震动响起,划了接听,听到对方说可以上去了,才缓缓拿掉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张和辛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脸固然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大不相同。
辛睿的眼神中除了怯意还有温暖,而这个女人,有的只有冰冷和阴狠。
到达六楼后,余光扫视到未关门的一间房,看到站在阳台前的那抹黑色背影,猜想着他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推门而入,望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开口问道:“是你在微博上给我发的私信,让我来这里的对吗?”
男人没有转身,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余思思,26周岁,六岁丧母,十五岁丧父,辍学后化名余可,伪造年龄在各大夜店开始上班,18岁遇到第一位金主,不到一年的时间,第一位金主暴毙,20岁又遇到第二位金主,这名金主不半年内就又暴毙了,死因都是食物中毒,巧合的是,这两名金主跟你那个死去的父亲死因都一样……”
女人听到这些,手掌已经握拳,就连脸色都有些泛白,“够了!不用再重复了,这些你在微博上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说吧,你要多少钱!”
“你觉得我像缺钱的人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冒出缕缕青烟,微微侧身露出带着笑意的半张脸。
看到他的轮廓,余思思觉得很陌生,从来都没有见过。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
“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唇边露出一丝阴魅的笑容,回过头去继续背对着余思思,“你留在辛强身边想要的又是什么?如果辛强的女儿病好了,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待在辛家当你的辛大小姐吗?”
“我没有想过继续当,我只想在伦敦老老实实的生活,是你威胁我回来的!如果不是你微博私信威胁我必须回北城,你觉得我会冒险回来吗?我好不容易离开了北城,你知道我回来是有多危险吗?”
听出余思思话中的怒意,男人笑意更浓,“怕什么?你现在的脸可是辛大小姐的容颜,谁还能认出来你是那个余可?”
“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自有我的途径。”
男人缓缓转过身,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你只需知道,要想继续做你的新家大小姐,只有跟我合作才能坐稳了。”
余思思攥紧了拳头,把柄被抓,没有选择的她只能点头:“我跟你合作,但是你也要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男人抿唇一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辛家踏踏实实待着,无论辛睿回不回,你都记住不能离开辛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先待着,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
三天后。
辛睿坐在阳台处的藤椅上,视线始终眺望着远方。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但她无心翻阅,因为此刻大脑是凌乱的。
从离开御府后,她就再没见到过梁祁凡,梁祁凡也没有再打来过一通电话,甚至连条短信也没有。
就仿佛是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这种感觉令她极不适应,总觉得好像是缺些什么。
院外,阮佳航将车停靠在路边,抬眸看到阳台上正在发呆的辛睿。
因为是从医院赶来,他这次的穿着相比起那天正式许多,黑色大衣加黑色西裤,衬托的整个人严谨不少。
辛睿回过神,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神一亮,“阮医生。”
从藤椅上站起,下了楼为阮佳航打开门。
“我以为阮医生你要下午才能到呢。”
阮佳航笑了笑,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本来想吃过饭再过来,但是怕你会变卦,就立刻赶过来了。”
“你还没吃饭?”辛睿有些愧疚,“那我给阮医生你煮袋面吧。”
“也行。”
似乎是为了避嫌,辛睿在厨房做饭时,阮佳航就在院子里闲逛。
面煮好后,辛睿叫他,他才进去。
餐厅里,阮佳航吃着面,不停的称赞辛睿的手艺,“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
“一碗方便面而已,阮医生过奖了。”
“没有吹捧之意,确实比我自己煮的好吃多了,你都在里面放了什么?怎么我煮出来的味道跟你煮出来的不一样?”
辛睿微抿了下唇,“我习惯在汤里加些香菇,然后再放面一起煮。”
“难怪,原来是加了香菇。”
阮佳航吃完后,辛睿将碗筷洗好,然后又擦好桌子后,才又坐下,
“阮医生,我想过了,我不会再对你有隐瞒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治疗。”
在阮佳航听来,完全是意料之中。
早在上次对她进行治疗时,虽然她表面上很配合,但在她的潜意识中却非常的警惕和抗拒。
这种抗拒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所以那天对她进行催眠,她才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