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不知在他劝诫蛟龙妖未果,返回南海途中之时,金蝉子已被前来讨要说法的水族围在当中,任凭龙王与龟丞相如何的劝解,也难以平息现下的众怒。
原来金蝉子受龟丞相所托去水牢劝说蛟龙妖后,不但没有说服对方反而擅自做主放了人。金蝉子放人后便去了龙宫大殿,将此事说与了龙王知晓,听闻这个消息的龟丞相吓得身形抖似筛糠,豆大的汗珠顺不断的往外冒。他本就私下去找金蝉子,说了南海的隐事,这本就是僭越,够得上杀头的了。此番居然还放了那人,龟丞相抖着手擦了擦汗,恐怕龙王此刻不但会煮了自己,恐连自己的龟子龟孙都难逃一死。
龙王听闻之后僵坐在龙椅之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青筋凸起。他没想到金蝉子会放蛟龙妖出南海,那这修鼎之事他该如何行之?纵观四海,唯有蛟龙妖可立行这化龙之举,虽相劝不下,关在那水牢中,磨磨性子,总不过是费些时间,可这将人放了,难道还要自己再去抓他一次吗?
良久,方听闻龙王略显疲惫与烦躁的缓声道:“尊者,尊者可知,这蛟龙妖即是修补神鼎的关键所在?”
金蝉子点头道:“然。”
“那,尊者可知,没了蛟龙妖,四海之内,现下恐无人可为尊者解忧?”
金蝉子道:“尽然。”
龙王闭上眼,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道:“那尊者为何,要行此举。”
金蝉子仰头看向龙王,道:“他本不愿,不必强求,渡劫凶险,终生平等,皆有求生之念,不欲为之,且由他去。”
龙王睁开眼,目光中尽显痛苦之色,颤声道:“那敢问尊者,这众多生灵,可是要不管它们的死活?没了那化龙之鳞血,那鼎还能修补得?”
金蝉子见龙王之态,也觉心中苦闷,低声道:“龙王之虑,金蝉子了然,虽没了新龙,那修鼎之事,万不敢丝毫怠慢。”
龙王站起身,缓慢的走下台阶,行至金蝉子面前,心中悲愤,却强压下去,只道:“尊者,小仙信你所言,奉为上宾,虽然尊者乃我佛坐下,慈悲悯心,怜那蛟龙妖,小仙无话可说。但是这偌大的南海,这数以千计的性命,小仙也要全力去保。虽囚了那蛟龙妖,却也是无奈之举。况且渡劫之时,小仙亦有法可保他若化龙不成,也不会让其丢了性命。这是南海唯一的希望。尊者再不济,总不该瞒着小仙,私自放他……”
金蝉子躬身行了一礼,龙王也未曾相扶。此事金蝉子自知得罪了龙王,也无为开脱,只道:“金蝉子一己之过,定会一己承担,这修鼎之事,尚有……”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忽然殿上跑来一个虾兵,连滚带爬的行至门口,屈膝下跪,以手拄地,满面惊慌,连声音也颤抖不已。
殿上的三人齐齐投来目光,待看清之后,龙王面色愠怒,龟丞相赶忙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何事慌慌张张,这龙宫殿上,岂容的大呼小叫!也不怕惊扰龙王与尊者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