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若真是过不下去了,分开未尝不是好事。”徐邈叹息一声。“日日吵闹,对谁都是折磨。”
“这话倒也是,不过很多人都劝和不劝离吧!”玉忘苏想着,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劝人离婚的。
毕竟是时代特征,在这种时代,都说的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劝人离婚是大忌,即便是那段婚姻已经分崩离析,过下去只会让双方痛苦。
长辈们肯定还是会说日子就凑合着过,争争吵吵的哪家没有之类的话。
“好了,我找水生去了。”玉忘苏也不想再操心阿芹家的事了。找到水生,她便说了希望他帮着题一个匾额的事。
“我帮你研墨。”玉忘苏主动拿了砚台磨墨。
水生也就铺开了纸,等着她磨墨。她微微低垂了眉眼,专心致志手头的事。长长的睫毛轻颤,像是小扇子。
她抬眸,把墨放好,托腮看他写字。不过三个字,一蹴而就,很快收笔。
“好了。”水生把笔放下。玉忘苏也就站到他的身边去看字。她想着这样的字,不知练了多少寒暑。
说真的,她还真不愿意花那么多的时间去练字。
“你若是哪一日流落街头,卖字画为生应该也很不错。”玉忘苏笑着抬眸,猛然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
霎时间,连心跳都似乎跳漏了一拍。
“我……你……”玉忘苏正想要往后退,他的手抬起来,她也就愣愣的感觉着他的手落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她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的手上有茧,却异常的温暖,仿佛那温暖还能够传递安全的感觉。他的手在她的脸上一抹,很快也就收了回去。
她看着他手指上的一点墨迹,呆愣了半晌。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无地自容的之感,她不得不承认,那一下她是真有点想歪了。
果然是男色惑人。
看着墨也干的差不多了,玉忘苏匆匆收起了纸张,急促的一句“多谢”便几乎是落荒而逃。
到了门口还险些撞到徐邈的身上去,错开身,她并没说话便脚步急促的离开了。
“这丫头是疯了吧!”徐邈看着玉忘苏很快出了院子,一眼瞥见她带来的伞还放在一边。“还下着雨呢!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
水生也走了出来,徐邈拿了伞塞给他。“伞都没带就跑出去了,快把伞给她送去吧!”
“你怎么不去?”水生问着手上却还是接了伞。
“人是你惹的,又不是我,你不去谁去。”徐邈说着便走开了。水生便撑着伞追了出去。
出了徐邈的家门一小段,玉忘苏才惊觉自己连伞都没拿,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觉得她是疯了,平日里她可从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若是天晴了还有可能把伞给忘了,这明明还下着雨呢!
把题字的纸往怀里一塞,她就回了头。她便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于苍茫雨雾中匆匆而来,竟觉这一幕美好的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