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一片血红,能听到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当看到猩红的血液从面前那个人的脖颈处喷涌而出的时候,他的世界就被血腥包围了。令人作呕的液体溅了自己一脸,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他瞪大了眼,与那同样瞪大了眼的落地人头对视数秒,都是同样惊惧与绝望的眼神。
一道刀芒斩断了他的目光,跟他头发一样发着银光的刀刃却淌着温热的鲜血,刀的持有者伸出了漆黑面罩下的舌头,轻轻舔着刀刃上的血,眼睛迸射出一道充满杀气的目光,仿佛这道目光可以把他撕成碎片。
他的眼中除了恐惧别无他物,他眼前那个黑衣杀手,正提着刀向他走来…
…
“唔…“观闷哼了一声,迅速得从躺着的状态坐了起来,冷汗冒了一整个额头。擦去额头的汗,观左右看了两眼,没有血红,没有人头,没有杀手,只有两个少年还在呼呼大睡。
“五年了…”观撩了下被汗水浸乱的银发,独自呢喃着,“已经折磨了我五年了…”
这个血腥的梦,从他记事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给他来一晚上。而观记事的时候,是十二岁。
这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他十二岁之前的事情一丁点都不记得。
躺在他旁边的两个家伙也是。
避开那两个家伙的爪子和脚,观默默的下了床,穿戴好衣服,打开了小木门,迎面而来的是清新的森林之风,往前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开了一个大坑,坑里延伸出一个辉煌的弯月,即使上面有一些地方被土垢侵蚀,也依旧无法掩盖它曾经的灿烂。
观凝视着这个弯月,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它,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就像一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呼唤他,去往那个方向。
“哟,小观,这么早就起床啦,干劲这么足呀。”旁边不远处的另一个小木屋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面相粗犷的中年人,穿着背心短裤人字拖就走了出来,头发一看就是没打理过的,边打着呵欠边跟观打招呼。
观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以作为他的回答,然后继续望着那个弯月。
“哎,小伙子,为啥要这么高冷呢,不多笑几下就浪费你这几张俊脸了呀。想当年你尼斯叔叔我那是一个俊呀,有大把美女绕着我转,只可惜我的梦想是踏遍河山,所以加入了这考古队,结果一做就是十几年,曾经那么帅气的我就这样被风沙给沉淀了啊”尼斯自顾自的说起来,又自顾自的叹起气。
观撇过身子背对着他,无视了他的一番言论。
“尼斯叔你这故事都讲了快五万遍了吧,我哪里都看不出来你曾经有英俊过。拜托以后换种说法来吹好吗?”观所居住的小木屋被推开,走出了一个暗红色头发扎着马尾辫的少年,也是边打呵欠边吐槽尼斯。
“凌郓你小子是活腻了吧?告诉我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哈?难得你这死猪能这么早起就是来给我添堵的吗?信不信我揍扁你,你尼斯叔曾经可是散打冠军!”尼斯揪住凌郓的衣领朝他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