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黄沐林从凌姐那里吃饭回来以后,已经十一点钟了,刚刚回到自己的房租,她的电话就响起了。
打电话来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弟弟黄足锋,黄沐林一看到他打来的电话,真的不想去接,但是没办法。
黄沐林刚刚接听,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喂,姐姐,钱准备好了没有啊。”
黄沐林一听,真的很心凉,打电话来问要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她的印象了,她记不得有多少次了,而且每次问要钱几乎都比第前一次多。
黄沐林的话沉重了:“钱我可以给你,但是,绝不会再有以后了,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
黄足锋一听,心里乐了,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谢谢你,姐,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但是现在很多债主都在追我,等还清了这笔债以后,我在再也不去赌博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种你表现出来给我看,变好变坏路是你自己走的,以后后悔别说我不提醒。”
黄沐林真的不想说下去了,平时做思想工作已经很多次了,但是他却是一直没有得到改变。
黄沐林不想说什么了,立刻挂掉电话,气冲冲给他转过去两万块钱,然后把手机狠狠把手机扔在床上。
她真的觉得很心酸,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刚刚二十岁出头,好的东西没有学会,但是赌博、抢劫、偷窃等违法犯罪行为却是无一不做。
他曾因为盗窃罪被警方打击过,为此还进了守所,就是去年才刚刚释放出来。
这一次,因为欠了别人赌债,被别人追得无路可走,才不得不问她姐姐要钱。
这一切,他的父母也是心知肚明,经常有人上他家讨债,他的父母也帮他还了一两次数额比较小赌债,但是往后有人上门讨债,他的父母再也不理了,任凭他怎么样也好。
初中毕业后的那一年,他的父母本来是要让他去读高中,但是成绩一塌糊涂,高中肯定是上不得了,而且他也没有心思读。
于是他的父母希望他去读中专,无论学什么技术也好,能有一技之长日后能够养家糊口就好,但是他也是不愿意去。
初中毕业以后,放弃继续读书的他就很少回家了,网吧、酒吧、地下赌场等却是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家本来就不算是富裕,家住在湖南的县城,虽然说是城里人,但是母亲在五十岁那年就下岗了,但是为了多挣一点钱,她只好在县的步行街罢地摊,平日挣到的钱很少。
而父亲一直在县城的一个汽修厂里上班,工作非常辛苦,即便如此,挣到的钱不是很多,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了。
他的家中还有一个爷爷,幸好爷爷的身体状况还算良好,但是他也没有闲着,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河边钓鱼,钓到的鱼主要还是拿去卖,有时候,为了多钓一些鱼,多买一点钱,任凭风吹日晒或大雨淋湿还迟迟不肯回家。
但是爷爷买鱼得来的钱,他留着自己平时所用的生活费以外,其他的都给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当年,黄沐林去长沙读大学的时候,爷爷给了他一千块钱,孙女不肯要,但是最后僵持不过爷爷,最后还是收下了。
黄沐林知道,一千块钱,是爷爷花几个月买鱼得来了的,真的不容易啊。
自从黄沐林毕业以后,出来了广东打工,每年春节回去都会给爷爷带上一份精美的礼物,同时也塞给他几百块钱,但是爷爷就是不肯收下。
但是黄足锋对爷爷可不会那么好了,每次没有钱上网了,没有钱抽烟喝酒,他就花言巧语的跟爷爷要钱,老人家就是容易心软,每次都会给他一点钱,少十块二十块,多一百两百。
没次爷爷都是骂着给钱的,但是黄足锋心里也有点愧疚,感觉真的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家人,但是这点愧疚没过多久就被他过瘾消费所打消了。
黄沐足多次劝他来广东打工,而且就是来进自己的公司,但是每次都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每次回答都是同一句话。
这一切,她不敢跟张金强说,毕竟他借给自己一万块钱已经是尽力了,不想再有什么事情麻烦她了。
她现在整个银行账户就剩下那么几百块钱了,她的积蓄已经给了她的弟弟了,这一次没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只能跟张金强借钱。
她为了弟弟,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每次都期待他会变得更好,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每次打电话来不是为了问寒问暖,而是要钱。
她依旧上班,努力挣钱,毕竟她有自己的家,有父母有爷爷,还有她那叛逆的弟弟,无论怎么样,自己还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