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云刚准备举步,闻言喜出望外,立即转过身来,神色激动地道:“宫兄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就在这海棠花树下盟誓,我看你年龄比我大几岁,你为兄,我为弟。”南宫云绣说着就在海棠花树下跪倒,撮土为香。关洛云赶紧依葫芦画瓢,两人同拜于海棠花树下。南宫云绣郑重地道:“天地为证,我宫南愿与关洛云结为异姓兄弟,同生共死,永世不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说完叩拜了三下。
关洛云怎么也没想到高傲的南宫云绣肯与他结拜,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两人同时站起,关洛云情不自禁欲拉南宫云绣的手,哪知南宫云绣迅速地闪身避开,关洛云不由一怔。南宫云绣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来一拍关洛云的肩膀,大笑道:“大哥,我们都不是俗人,就不必讲究这种俗礼。义在此心。”
“宫兄……贤弟。”关洛云爽朗地一笑,“愚兄僭越了。”
“大哥,此次上京只怕是危险重重。”南宫云绣叹了口气。
“这点愚兄早有了心理准备,刚才贤弟誓言说的太急,那句同生共死应该废除才好。”关洛云有些不安地道。
“不过我相信王爷能想到办法。”南宫云绣坚定地道。
“贤弟,有件事愚兄一直不太好问你。”关洛云好奇地道,“贤弟与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从南宫云绣的穿着举止,以及那些王府武士对待南宫云绣恭敬又疏远的态度,实在琢磨不透其中的关系。
南宫云绣的脸色微微一变,关洛云这句无心的好奇之言却令她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关系?萧逸这段日子对她既热切关怀又刻意保持着某种难以逾越的距离,或许只是像她对关洛云一般,兄弟般的友爱情义。可是爱情的萌芽已在她心中滋长,南宫云绣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人,她知道要真正走入一个人的心房,时间是最好的方法。
金顶山明轩阁内,刘经坐在卧房中望着锦盒内最后一颗忘忧丸,他刚才已暗中接到紫旗令主送来的密报,紫旗令主已弄到了许贸的长钥匙,只等他将许惠的短钥匙和铁匣子拿来,两人约定在明轩阁外的那块大石后碰面。任务总算要完成了,这一趟舒阳城之行真是恍若一梦,还好有惊无险,只有牛满儿之死令他痛心。刘经将忘忧丸投入到面前的茶壶中,轻轻一阵摇动。
房门被撞开了,许惠摇摇晃晃走进来,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刘经连忙站起身扶着许惠坐下,“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还不是大哥怪我,说因我的缘故他才被迫杀了花三娘,可我是为了谁呀?为了谁呀?”许惠扬着手,胡言乱语了起来。
“娘子,喝杯茶醒醒酒。”刘经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
“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只有醉了,我才能忘记好多……好多……事……”许惠伏在桌子上,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看来她确实醉了。
醉了能忘记忧愁,能忘却痛苦。刘经在许惠耳边低呼了几声娘子,许惠仍然一动不动。看来连忘忧丸也不必用了,刘经放下茶杯,那串短钥匙就挂在许惠的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