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然被他这一声也给叫蒙了，问“你知道它的名字？”

“咳，抱歉，我失态了。”

意识到自己举动的玄器子轻咳一声，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已经平静下来的语气依然不能掩盖那股狂热

“流影这把剑，和我的家族有很大的渊源。”

“流影，和你有渊源？”楚子然越来越蒙，没想到随便在一个拍卖会上弄来的流影，居然还是有来头的？

玄器子稍稍整理心态，缓缓道“说来话长，我的家族本是天焚灵界有名的炼器师家族，只不过后来老祖他老人家归墟之后，家族就一年不如一年，逐渐落没。到更后来，这个家族就彻底分崩，只有一支分支族人来到了凡界。”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第一代凡界老祖陨落前曾炼出一把神剑，此剑极具灵性，正气凛然，被称为凡界第一剑。可惜神剑后来在邪神讨伐战中损坏，一分为三，成为三把新剑，分别为流影，绝峰和落华。”

玄器子一顿，从里面的房间拿出一把看起来朴实无奇，却暗藏锋芒的剑，继续道“我们的族人寻遍天下，想要重铸神剑，到最后却只寻到剑身绝峰，剑尖流影和剑尾落华未曾寻到，现在流影也寻到了，现如今只差剑尾，看来我族世世代代的夙愿，就将在我身上完成啊！”

玄器子情绪激动，眼中冒出精光，颤抖的双手一把拉住他“道友，若是你能寻得落华，请务定回来。若有机会，我可以无条件为你铸造神剑！”

“可是，落华的下落我也不清楚，毕竟你的族人寻遍凡界都没寻到，落华说不定和流影一样，四处流落，被我这样一个散修拿着，要找，谈何容易。”

楚子然不是不知道玄器子的想法，虽然他也很想要神剑，不过自己得到流影都只是巧合中的巧合，要刻意在这茫茫仙修界中寻找一把剑，谈何容易。

听他这么一说，玄器子的情绪也沉下来，露出苦笑“我又何尝不知其中艰难，只是抱着一点残存希望罢了。我是我们家族唯一剩下的血脉，此生未娶，只收得一个徒弟，传给他平生所学，若我陨落，这天下，恐无人再能重铸神剑。”

徒弟？应该就是指先前为他开门那少年。不过楚子然看那少年天赋并不高，如果不遇到高人帮助或者大机缘，恐怕连结丹都难。

这也难怪玄器子看到流影如此激动，毕竟自己的家族都要没了，神剑都还未重铸，本以为此生与神剑无缘，你说巧不巧，偏偏遇到了拿着流影的人来找他炼器。

“无论如何，如果道友找到了落华，请务必再来。”玄器子用认真的语气道。

“当然，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流影能否提高品阶？”

“这个嘛……”玄器子想伸手去碰流影，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楚子然脸一沉，轻斥道“无双，休得无礼。”

经他一喝，原本躁动不安的流影平静下来，玄器子眼中精光一闪，低声说“居然已经有了剑灵？”

拿起流影端详一番，玄器子连连摇头叹息，痛心疾首“哎，哎，哎！好好一把神兵，居然体内蕴藏如此多的杂质，怪不得品阶退回了凡器，这些人真是对炼器一窍不通，可惜哟！”

“那，有办法去除杂质么？”

玄器子双眼微眯，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旋即吐字“你若寻来雷云露和万界精金，我倒是可以去除杂质，若成，流影应可回归灵器品质。可如何让它回归玄器品质，我便不知了。”

“好，我去找。”楚子然点点头，不再打算逗留。

雷云露好拿，刚好自己久疏于极雷决的修行，借此达成二重雷身，对实力提升也大有帮助。至于万界精金，虽然珍惜，但也并非找不到，如果运气好的话，多去几次拍卖会就遇得到了。

当即唤起流影，准备离开。

玄器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轻叹“……道友，我有个劝告，我观流影煞气极深，想来也是经历过无数杀戮……我不希望神剑的主人，心中没有正道。”

“正道，呵呵。何为正道呢……告辞！”楚子然轻笑一声，冲天而起。

“何为正道……”玄器子望着天空出神，低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

回去的路上，无双开始发牢骚“哼，那修士根本就不了解主人，就敢擅自妄言。”

楚子然闭目，淡淡道“无双，每个人所坚持的正道都不同。”

简单应一句过后，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无双现在的心智还不足以理解他说的话，更不了解这个修仙界的大局，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

“楚子然……”

“楚子然……”

“哈哈哈哈……”“子然……”

“你背叛了所有人”““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不！”楚子然失声尖叫，猛地睁开眼，视线中的木梁屋顶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成魔，很多仙修来围剿，包括七星门，以及逍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