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师龙渊倚着凉亭的柱子,双手抱在胸前,正佯睡养神,他听到声音,张开眼睛,看着被歌宝儿劈开的木头人,眼里全是诧异。
王爷让他来教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毛孩,简直就是怕他这个剑圣闲得慌,让他来打发时间,却没想到今天的歌宝儿爆发了洪荒之力,这一招一式,这力道和姿势,只有十岁的孩子才能够做到。
他兴致大增,走出凉亭,来到歌宝儿身边,围绕着他转圈,灼灼双眼,似要将这个孩子的天赋看穿。
歌宝儿挥着木剑,接着斩其他的木头人,一剑一个,小小的身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龙渊转头向花园凉亭的方向看去,隐约可见凉亭里的那个人影,没想到她竟然能把这小毛孩的天赋激出来,应该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子吧。
谭嬷嬷听着歌宝儿的声音,笑着向云锦绣道:“瞧这小家伙今天兴奋得像只小豹子似的,他刚进王府的时候,一直哭喊着要姑姑,连着哭了三天三夜,”她看着云锦绣,想了想,又说道:“王爷没办法,只好去武侯府去请小姐……”
云锦绣的眸底全是惊讶,轩辕秀去找过自己,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王爷连去了三次,最后还是一个人回来了。”
云锦绣想,他大概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想让这个小家伙成为自己的包袱,才没有找自己的吧。
“王爷小的时候,除了在石室练功,就在书房看书,那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五年,大概是他小时候过得太孤独,他对歌宝儿很好,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这个孩子,找了最好的剑师教他练剑,专门安排了年轻的小厮们陪他玩,还抽时间陪着他。”
云锦绣想着轩辕秀的小时候,他一直藏在书房和石室里,应该是怕别人看到自己,认出自己是从皇位上退下来的盛熙帝,他曾过得那样提心吊胆,惊惶无助。
“老婆子我看得出来,王爷对小姐很上心,王爷是个至情之人,还请小姐不要伤了她的心。”
云锦绣怔怔地看着她,只见她的眼神里是担心,是乞求。
“嬷嬷……”她的声音发颤,“我……”
她拿什么去承他的情?
在园中坐了一个下午,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歌宝儿已经练完功,他跑到她身边来缠着她,欢脱地在她身边窜来窜去,又后和谭嬷嬷一起扶着她进了餐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有下人来报,说王爷有事要忙,就不过来用餐了。
她心想,轩辕秀应该是因为她的那几句话生气了。
用完了晚膳,她以腿脚不方便为由,在王府留宿。
谭嬷嬷才给她安排好房间,歌宝儿便早早地爬到了她的床上。
这个孩子十分依赖在她怀中的那份安全感。
云锦绣也早早地上了床,给他讲了故事,讲着讲着,歌宝儿抓着她的衣带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云锦绣看着红鸾纱帐出神。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很喜欢在王府的感觉,这里好像有她一直寻找的温暖。
她正神魂出窍,帐外突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她猛地支起身子,轩辕秀已经掀起帘帐。
不经意对上的一眼,看得两人都痴了。
下午那简短的对话,他以为她已经离开王府了,当他回来的时候,听谭嬷嬷说她在客房,便要亲自来看一眼才敢相信。
意外的惊喜,油生出灼热的情意。
“王爷……”突然见到他,她唇齿打着颤,她手肘支得身子发酸,身子一晃,轩辕秀一把抱住了她的肩头,便看到歌宝儿躺在面前,手里抓着她的腰带。
他将她扶了枕在枕头上,突地转身拿了剪子,剪断了她的腰带,腰带散开,白皙的肌肤露出一点端倪,藕色肚兜遮住了浑圆呼之欲出,吞噬了他的魂魄。
他突地将歌宝儿和被子一起抱起,放到一旁的榻上,然后冲进入帐中。
云锦绣抓着衣襟,正要起身,轩辕秀突然如山一般压来。
“你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本王差点被你骗了。”
云锦绣瞪大眼睛,轩辕秀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他的身躯滚烫,低醇的嗓音,喜极的笑意,充满着诡异的魅力,像毒药一般致命。
“你若真的只在乎你自己的自由,就不会一直守在王府,你留在这里,是想要通过本王看住阿夜,你不敢嫁进王府,是怕凤晏会追着你不放,从而查出我的身份,你是想要保护我们。”
被他揭穿,云锦绣发虚地张了张眸子,仓惶无措。
“云锦绣,我若连你的心思都猜不到,我又怎配娶你。”
云锦绣眼眶一热,纤长的睫毛上染着水雾,声音沙哑,“你既然知道我四面楚歌,身受十面埋伏,你还要娶我吗?”
“傻小丫头……”他的语气温柔如水,浸过她的鼻息,“原来你这么爱我!”
明明自己的身世才是不定炸弹,一旦引发,便会粉身碎骨,她却仿佛看不到一般,只怕她会拖累到自己。
自己怎么这么蠢,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轩辕秀将抱得更紧,滚烫而粗犷的男人气息包裹着她,温湿的细细地摩挲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