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照着他鲜红的衣袍,衬得他俊美夺目,妖邪狂猖。
他邪笑着,“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那些恨我的人,和我恨的人,都将化身为灰烬。”
宝塔下,丰承息转身就走,他要护着天元帝撤离。
“站住!”轩辕秀沉声道。
他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命令,大步向前,龙渊等人迅速上前,将他包围。
丰承息握着腰间的剑柄,披风无风自鼓。
就在他利剑就要出鞘的瞬间,突然感觉到强大的气息逼压向自己,他瞳孔一张,轩辕秀身边的人,竟然都是这样的高手,他根本无法突围而出。
他转过身来,看着轩辕秀,目光凛冽,“枉你为陛下最信赖最倚重的臣子,轩辕秀,你效忠的,到底是谁?”
轩辕秀看着他,双瞳漆黑,如黑曜石般透着光。
他效忠的,是帝国!
但他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他冷声道:“轩辕丰曾在玄武门埋伏,要刺杀四皇子,你应该知道他的实力,你能带着陛下从他豢养的那些高手中突围吗?”
丰承息面色一骇,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看着轩辕秀,总觉得这个人藏得太深,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轩辕秀拿起地上的铲子,对着已经挖了一半的洞口,狠狠挥去。
龙渊冷冷看了丰承息一眼,上前来,帮他。
方遒向左右的同伴示意了一眼,“看好他,别让他坏事。”然后上前去帮忙。
丰承息深吸了一口气,背上的衣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也上前去,冷冷地看了轩辕秀一眼,“真是疯子!”他拿起铁揪,跟着他们挖了起来。
轩辕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每挥动一下,铲子全部没入土中,但力量都控制得很好,只能动到方寸之内的土,怕引起意外,提前点燃火油。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的血管都在扩张,握着铲子的双手,掌心震裂,全是鲜血。
最后,大家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们不知道这面墙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他们只知道,火油即将点燃,他们正站在中心,但一看到轩辕秀,这种恐惧就没有了,个个成了直面生死的勇士。
“王爷!”方遒瞳孔大张,“火!”
有火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后退。”轩辕秀发布了命令,将铲子扔下,徒手去拆有缝隙的墙,完全不顾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不一会儿,墙就被他掏出碗大的洞来,他透过洞口,看向里面。
空旷的下水道中排列堆放着无数个大木桶,木桶里灌满了火油,地上堆满了火油。
水道中央的地上放着一支碗口粗的蜡烛,蜡烛静静燃烧着,已经快烧完,一旦蜡烛烧完,火焰接触到地面的火油,将会点燃爆炸。
大家看着他,从他的双瞳中,看到了燃烧的烛火。
正午,太阳从九崴宝塔上空垂直照下,夏日炎风从东面吹来,吹过繁华的帝都。
庆典接近尾声,万民齐呼着,纷纷撤退。
天元帝走下祭坛,抬起头来,就看到人群中的丰承息,他不由看向站在祭坛下方,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禁军统领,瞳孔大张,面露惊色。
站在不远处的轩辕策看着他们,他上前来,“父皇,现在太阳晒得厉害,请父皇先到塔内稍作休息。”
他看了丰承息一眼,点点头,“传令下去,让大家稍作休息。”
高远立刻带着侍从,上前去侍候,士卫们开始疏散人群,为陛下回宫做准备。
皇上移至宝塔的殿厅内,轩辕策站在殿厅外,等着丰承息,见他来了,上前去,正面照面,他微笑道:“丰大人,辛苦了,父皇在里面等你。”
丰承息眉头一皱,看轩辕策的样子,好像知道了一切。
轩辕策自行离开,他大步进殿,见天元帝正坐在高位上,面色铁青,双目如炬,只有高远在他身边站着。
他忙上前去跪拜,“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微臣这么做,是事出紧急。”
他将太子殿下在皇塔下的所作所为说清之后,这位十几年不动声色的君王,脸色惨白,浑身冷汗。
他下令道:“丰承息听令,前往东宫,缉拿轩辕丰,斩立决!”
国庆的盛典仍然在继续,天元帝稍作休息之后,就领着行队回宫,一路百姓相送,大道两旁红旗飘扬,街头鲜花布置,商铺和街头商贩为了庆祝,超级大减价,引得人们蜂拥而至,中央广场花园里,鲜花满园,歌舞升平,帝都的百姓们,在帝国盛世里,在炎炎盛夏,大肆狂欢,一派盛景。
在这样狂欢的盛典里,一场宫廷政变正在发生着。
暮色时分,暗红色的天幕散发着血光。
丰承息带领着禁军,护送着天元帝往养心殿去。
侍从们左右推开大门,沉重的大门发出“咯咯”的声响。
大门洞开,侍从们失声尖叫。
天元帝抬起头来,只见轩辕丰坐在龙椅上,他手里拿着一把机动黄金弓弩,弓弩上的箭头正指向门外,椅子里还放着几支箭,他面带微笑,五官依旧俊美妖异,血色的暮光从四面明窗里照进来,映着他鲜红的衣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暗红色彩。
丰承息大步上前,挡在天元帝的前面,轩辕秀几乎在同一时间,站在他的身边,禁军将天元帝围护起来,形成合围之势。
天元帝龙颜大怒,“孽子!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龙椅上的轩辕丰双腿张开合适的宽度,往前倾身,舒服地坐着,遥看着他,“父皇,这些事情,儿臣都是跟你学的,只是儿臣在这方面的能力,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当年你杀了皇伯父和轩辕熙,竟然还能够瞒过所有的人,高枕无忧,坐拥帝位这么多年。”
众人惊骇。